当下也只好笑说道:“自然是真,可能是家族长辈们将她保护的很好,故而没有透露,况且巫师也说了,羽筝命里带煞,所以养在乡下罢了!”
沅止心中明了,也不再争辩,只随口说了一句:“你与羽筝姑娘从小认识?感情这样深厚,若是养在乡下,你与她如何相识?”
弗如神思一转,冷静的回答道:“我幼时也在乡下长大,与羽筝同族,十年前搬来都城,才不得已与羽筝分离,如今再聚,感情自然更深厚些。”
沅止不语,神色依旧,只是心中有了几分答案。
待到沅止的伤势处理完毕!曲伯为疯狂的给沅止暗示。
意思无非就是想让沅止将弗如留下来。
此番他对羽筝身份存疑,正好留着弗如试探些情况,便故而准允了曲伯为的意愿。
:“巫女尚未苏醒,瞧着伤势也很重,不如弗如姑娘且留下几日,待到巫女身体无恙再离去如何?”
弗如担心羽筝,自然不会拒绝,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此刻曲伯为高兴的了不得,脸上的笑容简直不言而喻。
当下,语莺啼正在老太太面前哭诉,将沅止冷落她的委屈,对羽筝的偏袒,通通埋怨了一遍。
此刻老太太也不嫌烦,反而很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说道:“年轻气盛,你与沅止且分开几日吧!多多想想自己的过错。”
语莺啼如今满腹委屈,哪里能将老太太的话听进耳中。
:“请老太太成全,容莺啼另许人家吧!少公爷发起火来太可怕了,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到现在,书房都不曾仆子前去伺候,我害怕。”
老太太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毕竟稚嫩,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只一味的顺风顺水,一点儿小挫折便吓成了这样。
:“今日你先冷静一些,明日再说吧!”
老太太撂完一句话便走了。
此刻语莺啼的房门紧锁,谁人也无法出入。
若说先前她确实因为沅止的容貌气质所吸引,但如今瞧了他愤怒的模样,想必是心有余悸,再不敢对他有非分之想。
只是眼下除了老太太,她再无地方可去,老家的母亲不得宠,回去不但会继续被父亲家暴。
今后也只能嫁给贫穷人家,甚至还会被邻里街坊笑话,她不甘心,更不愿意放弃。
哪怕被沅止如何嫌弃,也要在都城风风光光,将来有了出头之日,才能接回自己的母亲相聚,从此不再被任何人欺辱。
思量了整整一日,总算想了个明白,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必然是要不择手段。
是夜——
今儿蜀城的风,格外凛冽,还带着丝丝寒凉的春季,让窗外总有一抹呼啸之声!
可尹家的妇孺们,穿着单薄,静静的等待将要来临的暴风雨。
她们有害怕而瑟瑟发抖的,也有坚韧无畏的,更有看透世间淡然的,但她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逃避跟退缩。
妇孺们静静望着冷风瑟瑟的天空。
彼时!只觉月光下飘着几抹黑影,那明晃晃的大刀被月光衬的贼亮。
她们迅速拿起已经备好的兵器,就算终是逃不过一死,也不能束手就擒。
尹家一族仅剩了三十余位妇孺,都将用热血,去祭奠尹家列祖列宗。
谁能想到这样寂静安宁的蜀都夜,居然让鲜血染红了整个尹家宅院。
那一抹抹不甘心的眼眸,躺在血泊中也没能闭上双眼。
这一族,总归走上了落幕的结局。
玺润站在高高的阁楼之上,神色虽依旧,但也难掩内心的忧郁。
他望着院子里,还跪着死不认错的清二白,倔强的模样像极了自己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