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配合极为娴熟,黄鸣背后受伤处已麻痹不已,看来这袖箭里藏有麻药,专门克制身穿符甲的修士,实在阴毒至极。黄鸣渐感吃力,抓起地上两支箭矢向张乔掷去,张乔躲开箭矢的瞬间黄鸣足下发力,一脚踹向张乔脸颊,张乔伸臂格挡,依然被踹翻在地。
打开这转瞬即逝的缺口后,黄鸣不敢再留有余力,堪堪躲过了张震一记寸拳后,发力向峡谷内跑去,张恒反应也快,又是一枚袖箭射向黄鸣双腿,被其如身后长眼般躲过后,气急败坏地一甩袖子,两枚轻身符箓激发至腿部,开始提气猛追。
起先三人与黄鸣只有三丈余远,袖箭还能时不时对黄鸣造成威胁,半盏茶后已拉大至四十余丈,张恒暗暗心惊,点子中了他一枚袖箭,胸口被三弟划伤,却依然可以行动如此迅捷?正思量间,寒风中一支箭嗖地一声向自己射来,正中自己肩胛。
“啊,点子这箭好快!”
张恒被射的噔噔噔后退了五六步,并未摔倒在地,握住箭矢一拔,竟是一时拔不出来,只得咬牙折断箭矢,边追边大喊道:“他被击倒时箭矢都散落了,箭矢数量不会太多,快追。”
张震张乔哪敢怠慢,提气猛追,还要提防黄鸣的暗箭,只是风雪渐大,雪中已看不到黄鸣身影,只能靠零散的血迹判断黄鸣的大体位置,来前买了份详细的峡谷图略,眼看前方就有分叉路,最前面的张恒暗暗着急,这该如何是好?
嗖地一声又是一箭,这箭竟是奔着张震胸口而来,即便早有防备,怎奈何这箭着实太快,加之风雪太大仅能看清几丈远,完全躲避不及的情况下,张震只得侧身用臂膀硬接了这一箭,箭矢应声射入张震臂膀,疼得他一个趔趄,受身卸力摔倒在地,还好这一卸力,否则怕是要射断骨头。
被射倒在地的张震咬紧牙关,看了眼大哥,张恒也在犹豫,为何自己早已看不到黄鸣身形,却被对方射的如此之准?难道是那千里挑一的眼窍修士?只是越发笃定降头庙机缘就在此人身上,想想照理袖箭麻痹之毒早已生效,于是一咬牙,大喊一声:“追!”
往前三百步后,分叉路两边竟然都有黄鸣血迹,这种情况下张乔也没了个主意,只得向大哥看去。张恒当机立断,袖箭是肯定射中了这只滑不溜秋的小泥鳅,既然如此肯定跑不远。三人经过几息商议,果断分作两组,张恒单吊宽阔的一路,挑断箭矢的张震与张乔去了羊肠般的另一路。
黄鸣方面,真的就被三人摆了一道,盲点处的第一记黑拳、射入背后的那枚克制符甲的袖箭以及查缺补漏的那张不知跟脚的符箓,都说明了这三人确实是吃这碗饭的行家里手。背后的那枚袖箭尤为阴险,插入半寸不足即可麻痹敌人,察觉到麻痹异样的他虽早就将其拔出,却扔在逃窜的途中感觉身体麻痹渐渐提不起弓来,仅剩的三支箭中的两支也未曾在还有一番气力时建功。直到前路分叉,拐入羊肠小径的黄鸣灵机一动,朝着大路方向奔走几十丈又将裹了血将那袖箭远远掷出。这才没有再犹豫地向小路奔去,一路思绪不停。
还好当年老于说过,被围杀时,掠阵的基本都是软肋,死中求活的关键就是看软肋有多软。
那个善于掩饰的左撇子,脑子好使,本事却不咋地,一刀划在胸口,竟是没能划破藤甲,只要来的只有那个左撇子,只凭一发箭矢就能要其小命。
腰部以下也越来越麻木了,最后这根箭矢要是射不中来人,保不齐真就跑不了了。黄鸣翻上一块巨石,将身子埋入雪中,静等来人,心跳趋于平缓,脑筋急转。
三人图他什么?可能是吕稼将其揣有太青令一事公布于众了,只是当初老子抢那包裹时,用的是真容啊?难道是马掌柜?
来了,正如期盼的那样,是那个张乔,只不过身边还跟着那位拳头很重的张震。
一更大雪,天地寂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