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许密便和黄鸣讲了讲那心窍门道,原来正如黄鸣黄鸣猜测的那样,修习的窍门,都在手里这副药上,先配药,服药再修行的功法确实不太常见,加上心法过于晦涩,一味主药配制需去内泽打杀熊罴,怪不得几百年来无人问津。
一过晌午,黄鸣照旧入阵,一个时辰不长不短,只是那引火符箓,并未有太多起色。
回到住处,黄鸣打开那副密封严实的药筒,里面放置了两枚眼珠大小的丹丸,通体棕紫,气味香甜。黄鸣摘出一枚把玩一阵,并未急于下咽,因为小师傅白天提过:“明天老归给你松松筋骨后再吃,药效更好。”
沽酒路途遥远,黄鸣五更末梢离开祖山,路过山门总会向那个日日夜夜都在此看门的那名老者鞠躬行礼,而老人也只是闭眼点点头,黄鸣便如获赦令,飞一般地跑出去,今天也不例外。
入秋后天渐转凉,太青山灵气秀于北域,每早都会如同下了一场灵气小雨,所以虽然天微微亮,早有不少修士在祖山外打坐修行了,甚至会去饮易湖流过来的溪水,喝那叶梢上的露水,餐霞饮露不过如此了,只不过多是身着外门服饰的弟子,黄鸣这种穿着簇新内门服饰的弟子,又在地上跑的,就很少见了,少见归少见,这一个月来天天如此,就见怪不怪了。
来回需要两个多时辰,今天想到可能会被打得下不了床,黄鸣特意向那位沽酒人要了点劣酒,留给自己止痛喝,那老者是个通透人,不但给了黄鸣一些自酿的秋烧酒,还给了黄鸣一小包内服金创,就着烧酒服下,不但活血化瘀,滋味也算不错,黄鸣谢过老者,原路返回祖山,日头已上三竿。
今日亭中并无许密,唯归逢臻一人而已。归逢臻劲装束发后,黄鸣发觉,原来这位天天拘着腰的大师傅,原来姿容不差的。
“黄鸣,既然你我有了师徒之名,我便得拿出绝学供你拔高境界,只是我这路数有些偏门,好些个技艺也并非是太青原有的绝学,甚至都不能让你小师傅看到,你小师傅倒也识趣,下山去干脏活了,如今这亭内亭外就你我二人,只是我心性所致,觉得这祖山上授艺依然不够妥当,你随我去一个地方是了。”
二人踏上云盘去往西南方向,奔波了近一个时辰,黄鸣不禁好奇:“大师傅,都说武者驾驭云盘,难如登天,可您老人家是如何做到的?”
“勉力为之不足为奇,黄鸣,我归某人并非像许密那样是个全是体窍的武者,身上还是有几个气窍可以驾驭云盘的,你可晓得武者开窍期基本路数是一样的,窍穴容纳气势达到自身峰值后,便要寻求一种血脉进行交融,即便是六窍的武者,能一次溶血成功的可能性都不到五成,更别提假借气窍汇聚气势的偏门之法了,只是一旦踏入溶血境,便如同一颗树干开枝散叶般展现出一片无法言表的争鸣气象,路之宽广并不比修士们差了,只是武者这条路开窍期多如牛毛,可能进阶溶血境的少之又少,为什么呢?”
“因为太苦了?”黄鸣脱口而出。
归逢臻笑了笑,并未作出回答。
岫沟已经人去楼空了,地上枯叶厚厚一层,石桌石椅也有风化的迹象,归逢臻不以为意,径直向一个大的圆形建筑走去,黄鸣抬头看匾。
钟雀楼。
钟雀楼高内高约八丈,除了十余跟两人抱粗细的柱子外,便是中间一处不算小的空地了,三百余年前,太青盛传一句话:“易湖盛产玄龟莲,西剑弥音北域现,三山符号阵得势,莫叫钟雀出岫山。”
岫沟原叫岫山,三百年多前,岫山被人从山根处拔起,移山至内十三泽最小的那处须弥山,填堵即将破裂的须弥缝隙,那人便是上任山主邱至,北域丹田期数一数二的人物。后来邱至独守须弥缝隙,力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