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丸已飞至七座擂台,在丁字擂台之上,拔得头筹者便是蒋明溪。台上房华,向其挥了挥手。
而在那庚字擂台之上,拔筹者竟是...陆秉湾。
不仅黄鸣啧啧称奇,就连身侧橘偲,都对这一年内几乎没见过面的草堂“同门师弟”感到不可思议。台上老者指着这名沾沾自喜的高瘦年轻人问身侧李谨言:“可曾瞧出跟脚?”
齐己见老祖发问,就没有继续掷蜡丸去往辛字擂台,李谨言想了想,谨慎回道:“洪师伯,是郭燎师弟生前的扶摇诀,看这名弟子的踢踏步法,应是到了第二重的‘踏飒’境界,到第四层的‘啸风’可能还需要打磨个几年甚至几十年。”
洪海摩挲着椅子把手,“可有师承?有没有把握在春丘涯顶长出新的龙岩前,压境在开窍期进入内泽?”
李谨言回道:“此子并无师承,一年前方入我太青,在去年一百七十九名试炼弟子中高居第二,又得扶摇诀书灵青睐,机缘不算小了...班列堂选择堂口时还是一体一气的底子,既然已有二层扶摇诀修为,起码已是一名地才修士,一年开得两窍的情况实属罕见,以弟子愚见,这个叫陆秉湾的弟子既然入了书灵青眼,修行定然顺遂,如果遇上瓶颈,弟子倒是可以指点一二。”
洪海点了点头,扭头说道:“此子下落时底盘不稳,不像是个擅长杀伐的主儿,待他可以御物后,可以教习他些杀伐的技巧。”
“弟子记下了。”
齐己见二人聊妥,便不再耽搁,蜡丸自须弥袋取出,近百枚蜡丸在其气机牵引下绕了一圈后,径直向辛字擂台居高而下,一并射去。
橘偲并未跃起,而是凭着那法器阴雷鞭第一个卷到了蜡丸,只见那阴雷鞭在其操纵下凭空拔高了一丈有余,卷起一枚蜡丸瞬息攥在了手里。
高处众人纷纷点头。
橘偲仰头看了看跃得不高,刚好握住一枚蜡丸的黄鸣,冷哼一声。
不出意外,齐己师伯已经在自己卷到一枚蜡丸时,将另一枚“送”到了黄鸣手中。
双手攥住蜡丸落下,看似闲庭信步,实则小心翼翼,沾沾自喜。
哼声听得身旁一名中年女子一愣,女子善妒,此女子还以为身旁这透着魅的小娘皮是在针对自己,便扭过了头直勾勾盯着橘偲。
却不曾想橘偲柔声笑道:“小妹橘偲,不晓得师姐如何称呼?”
中年女子心里咯噔一下,姓橘,岂不是台上橘栀师叔那刚入太青的女儿?
慌忙换了个神色后,女子答道:“喔,是橘师妹,直直抖得一手好鞭花!不愧是橘师叔的后人,我叫斐素红,曲竹峰的,叫我一声斐姐就好,我师尊鲷九筹与令尊,不是外人!”
在橘不识多年的橘偲哪能不晓得鲷九筹?确实是张老面孔,这位鲷伯伯,在断桥集蹭酒蹭饭,已经被父亲记账多年了。
橘偲笑笑伸出手掌,正是那枚依然在滴溜溜打转的蜡丸,正待斐素红纳闷之际,这橘偲便说道:“斐姐,你我长辈相识那是他们的事,和咱俩没关系,我第一眼见你便有亲近之感,十分投缘,你我互换蜡丸后,便是真姐们了,你看如何?”
斐素红有些懵了,忙问道:“这不合规矩吧?”
“斐姐,没有的事儿,蜡丸都未捏开,便就合了规矩,交换梳子枕巾等信物,更是我家乡那边的习俗之一,姐妹们换了信物,便是真姐妹了。况且又是头筹蜡丸,”橘偲又斜视了一眼黄鸣,再次追问道:“姐姐意下如何?”
斐素红转念想了想,既是风俗,又是头筹,蜡丸没开,这橘偲看来也没什么歪念头,是主动示好不假了。忙接过那粒蜡丸,另一只手又把自己那粒给了橘偲,堆笑说道:“你斐姐痴长几岁,打过几次这种擂台,妹妹且放宽心,哪有那么容易连输三场的,即便这次变了规矩,以妹妹手中这把法器,定当有一番作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