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不敬香总是说不过去,便与值守弟子讨了三只寻常树粉香,点燃后高举头顶,插入最小的那只香炉。
之后径直去往三楼,卢磬果然正在当值,说明来意后,卢磬有些意外,挠头想了想,说道:“我没让你来啊,可你既然来了,就把沛心功先留下吧,比试那会我看了,你表现不赖的,就是最后一场输的有点憋屈,所以啊黄师侄,转武为气,方是正宗呐,众位长辈对你的眼窍,还是蛮有期许的。”
可能是出于自己的习惯,卢磬在拍黄鸣肩膀时,想要试探这位眼窍弟子一年多来的修习程度,可这一拍就差点拍出事儿来。
“咦?黄师侄,你这一年进步不小啊!”卢磬隐隐约约感到放入黄鸣的那股子气中,黄鸣心脉之中似有“心结”一般的窍穴,甚至隐隐约约,感到双腿以下,亦有气机和气势涌出。
以黄鸣如今的修为当然感受得到卢磬那屡若有若无的气,直吓得魂出天外,饶是平日里机敏过人,也愣在当场不知该说些什么。
卢磬随即露出恍然神色,那屡气也在黄鸣体内彻底烟消云散,卢磬背过身去,拿起刚才扔在桌子之上的那本沛心功,喃喃说道:“石榴啊,你的一份苦心,我是知晓了。”
黄鸣冬日里凭地出了一身汗,看着这位自言自语的班列堂堂主,早就生出了退意,赶紧抱拳说道:“卢师伯,记处还有点事,我先告退了。”
卢磬这才从自己思绪中缓过神来,盯了黄鸣几息时间未曾开口,可就这么短的时间,在黄鸣眼中又是另外一幅光景。
“嗯,回去吧,石榴待你很好,看到你选这两本书,就给你找了归老弟和许密来教你,很好哇,这心窍你已经有了些许气象,颇为难得。归老弟那边,误会也都解除,你也可以放心大胆去学那稗官决了,”卢磬又瞧了瞧黄鸣双腿,笑着说道:“年纪轻轻便能踢空踏飒拔高身形,后生可畏。”
原来卢磬将那拔高身形的技法,也当做是稗官决的不传之秘了。
黄鸣躬身退着走下三楼,脑子有些混乱。就停在了二楼打转起来,去年卢磬是未曾发现自己足下有窍的,今年就能探查到些许迹象,这只能说明这龙岩丸已经开始失效了,急需速速补上才行。可按照当初在荆坡看到的价钱,自己如今一穷二白,就十余粒灵珠的身家,是万万买不起的。
可该怎么办呢?
二层楼上寥寥十余人,正在对各类宗门任务指指点点,黄鸣边想心事边粗略浏览,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小牌子前停下了脚步。
依旧是一年多前,自己看到的那块驻守任务。
驻守蓉城一年,四十五灵珠。
加价五颗,依然没有人去。照理不应该,毕竟内门弟子一年的岁钱,也才不过四十灵珠。
身边走来一位年纪已算不小的女弟子,身着太青外门服饰,笑着看向黄鸣,调侃道:“这位师弟可是要去蓉城赚个老婆本?”
黄鸣赶忙问道:“敢问这位师姐,这告示牌我是第二次见了,为何迟迟没见人揭牌?”
那女弟子看都不看那驻守单子,直白告诉黄鸣:“前些年蓉城还算是咱太青数得上的好地方,可十多年前也不晓得怎么得罪了放题城,给那边的修士肃清了个干净,加上打得激烈,半城尽毁,寻常人家也伤亡很大,死了很多人...现在都传那边闹鬼,加上此地又是在隋国与三洲国交汇处,早些年去过的修士莫名其妙失踪了好几个,所以便没人再敢去了。”
黄鸣再次问道:“之前是何人在此为太青打理事务的?”
女子不假思索,“自然是蓉城白家,那边编织的金丝线衣可是一绝,寒暑不侵。可惜白家人都死在了那次大规模的肃清当中,无人幸免。”
黄鸣顿了一顿,这才回道:“这个我是知晓的,师姐,我想问的是现如今是哪位高人坐镇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