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郝墨文误会我偷听到了他们的秘密,我又强制自己在床上睡了半日。
原来在床上躺久了是那么的痛苦!
临时搭建的木板床,单薄的褥子根本比不上席梦思的舒适,我躺在这里还要尽量装成一副昏睡不醒的样子。那种腰酸、背痛、屁股痛又百无聊赖的一定不能动感觉简直要把我折磨至死。
不过想到之前在医院急诊科里,郝墨文不仅要掩饰自己假昏迷的事实,还要经受我的各种试探,可想那个难度可真是比我现在的境况凄惨多了。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想要偷笑。不过我赶紧抑制住自己的窃喜,继续忍受痛苦,悲惨的躺在床上。
我内心叫苦不迭,曾经的我一有时间就只想赖在床上,现在才知道在地上自由奔跑活动的幸福!
在我躺着的这段时间里,郝墨文就在漆黑的帐篷内,他一直坐在桌前,似乎像是一尊坐定了的高僧,除了中间喝了碗淡粥吃了个肉包子就没有再活动。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着,在漆黑的帐篷内。他头低沉着,双目盯着前方的投进帐篷内撒在地上的一道月光,这道月光皎洁明亮。
终于到了半夜十分,我佯装伸了个懒腰,并长嘘一声。
之前如入定高僧般的郝墨文突然闻声站起,打开应急灯,照亮了帐篷内的一景一物。
他的表情看似冷漠,却能察觉到几分紧张焦急。他来到我的床前,看到了表情很是迷茫的我。
“你?——,是郝先生?”我一副很是惊讶的样子。
“是的。陈医生。”郝墨文似是微笑。
“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我还装做对一切不知的样子。
“你连日工作后,身体受不了,就被我带回来了。目前长冶镇只有我这的环境是最好的,适合你养病。”郝墨文还是一脸陌生的样子。
我俩都不约而同的将陌生感演绎到极致,毕竟在医院的两月理论上郝墨文是不知道的,而我对郝墨文也应该只存在对他昏迷期间的认识才对。此刻才应该是我们二人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相见。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陪着他一起演这场戏,即使现场只有我们两人,可我也不想再去拆穿,因为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是承受不起拆穿他而要承受的代价的。
“你饿了吧。哦,那里有个简易的浴室,你床头有提前为你准备好的衣服。我出去给你准备些吃的。”郝墨文指了指浴室以及床头前叠的很是整齐的一身朴素的衣服。
这套衣服看起来很舒适,很有质感,是我喜欢的风格。
郝墨文说罢自己便走了出去,听到帐篷外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在深夜中显得很是吵闹。我却似乎产生了中错觉,就像我很久没有回家,突然那个深夜到家后,我的父亲激动兴奋的在厨房里为我准备夜宵的场景。
冲完澡后,一身的汗臭还有疲乏被一洗而尽。走出浴室,帐篷内的四方桌上摆了几道小菜,还有一盆香气扑鼻的鸡汤。
郝墨文很温柔的招呼我坐下,一碗浓郁的鸡汤摆在了我的面前。
‘果真是一个细腻贴心的男人啊!’我心中想着,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我也不客气,举起碗喝尽面前的鸡汤,一种温热的感觉从腹中传来,不断上传,熏热了整颗心。
‘这丫头也真是会演戏。’郝墨文似笑非笑,目不转睛,又似乎饱含情意的看着我。
他这无意流出的表情让我很是不适,“咳咳——”我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他才注意到自己的神情有些失态。
“我来之前,你的好朋友秦窈窈让我务必要照顾你!她说她联系不上你,很是担心。”他的话打破了沉默,又迎来更尴尬的沉默。
听到这话,我点了点头,有丝丝失落的情绪。‘对啊!这才是他照顾我的最好理由,也是最合理的理由。我们的关系只应如此而已。’
郝墨文站起身,头也不回,也没再说话,和衣而睡。他乏了,很快传来粗重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