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半烟唇瓣动了动“合着我爸不是给我找来个保镖,是给我找来一个祸患。”
“很抱歉,我也不是很想祸害你。”
舒半烟还是换了衣服。
她跟他走了。
夜风异常的大,湿冷凛冽,刮得她脸疼,轻轻的呼吸一下,吸进一口寒气,它猛地钻进胸腔,舒半烟浑身都轻颤了一下。
陈寒峥侧眸看她,轻轻的拉了一下她,把她往自己旁边带了带,“离我近一些。”
她睫毛微微的颤了颤,轻淡的话,也让她的心微微动了动。
看她的眼神,陈寒峥陡然一笑“什么眼神我又不是真的要玩儿你。”
“我给你挡着点儿风,娇贵的大小姐。”
说是娇贵的大小姐,确实也没说错,她不跟温吟一样娇,温吟吃过苦,也身在黑暗,她娇得坚韧。
她没有,她从出生到现在,生活顺风顺水,要什么得什么,就是实打实的娇贵,洗碗做饭洗衣服,这种日常的简单小事儿她一样没做过。
要吃什么都是人直接送到嘴边的。
舒家夫妻家大业大,老来得女,分外金贵娇宠。
所以,她也格外的怕冷,四面八方涌来的风吹得她浑身都有些麻木,她都感觉寒风要穿透她的身体。
舒半烟把头埋进棉衣里,呼了一口白气,声音弱小又冷得轻颤“其实还挺想跟你玩儿玩儿的”
都玩儿,不亏。
他这样的极品,难
见得。
这话一出,闭眼想他沉迷的深情坏气,竟然有些摇摇欲坠堕落颓靡的快感。
舒半烟想,怎么自己的感情观好像逐渐的变得有些病态。
夜晚的薄雾绕着他,让她看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他似笑非笑。
嗓音淡的几乎听不见,她却在冷风中听得一清二楚。
他讥诮却慵懒的说“我有什么好玩儿的”
说着,抵达车前,他给舒半烟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身位离得很近,舒半烟扬起头看他,激烈的心思在肆意的蔓延,流动到四肢百骸。
明媚的眼里布满笑意“什么都好玩儿。”
陈寒峥轻轻的推了她一下,让她上车,嘴里满不经意的说“你能玩儿死我。”
骨子里都坏透了的人,最是不能遇见纯真娇贵的玫瑰。
这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并非坏男人会臣服于坏女人,两者相遇都是玩儿的心态。
而坏男人碰上她,只会不断的有负罪感,也只会不断的沉迷于纯净的美好。
尤其是像舒半烟这样纯真娇贵,明媚又会撩的妖精。
这不被玩儿死,他都不叫陈寒峥。
她或许是知道自己漂亮,自己魅力大的,但她不知道,她能要人命,吸人魂。
英雄难过没人关,君王不早朝都不是没有道理的。
上车以后。
延绵细密的雨丝漫在天际,一丝一丝的坠落在车窗。
他开着车,往山上走。
山路崎岖,车身不断的抖动,车内寂静,她能听到外面大风刮过树枝,树枝被风折断的声音。
顺着这个声音,雨点由小变大,噼里啪啦的拍着车窗,呼出的白气晕染了车窗,窗外的视线模糊。
陈寒峥开了车子里的
暖气。
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或许是一个深山老林,或许去了就回不来。
她想,这是她十八年的人生里,做的最任性,最冒险,也是最大胆无畏的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