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打开门!否则必将法办于你!”宗非晓大喝着,同时两边已经有人冲过来,试图阻止他。
房间里,小妇人往后退着,将旁边放资料的架子推倒在火里。纸片飞舞着,映红了她的脸,火焰开始往周围****起来,她伸脚将掉在旁边的纸堆也往火里推。
脸颊上的汗水已经开始渗出来,她盯着房间里的样子,门那边已经开始被烧着了。就这样,她推开了窗户,屋内的热浪陡然往这边一冲,她心中一惊,也来不及多想,朝着外面跳了出去。
外面暴雨倾盆,河水泛滥肆虐,她跃入水中,被黑暗吞没下去。
船上有人大叫、呼喊,不多时,便也有人陆续朝河水里跳了下去。
半艘船都在夜色里烧了起来,许久之后,才被暴雨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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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四,汴梁皇城,金銮殿上,对于秦嗣源前一天受到的对待,一群人上书进谏,但由于事情复杂,有一部分人坚持这是民心所向,这一天没能讨论出什么结果。但对于提审秦嗣源的押解路线,押解默许可以更改,避免在审判之前,就将老人给折腾死了。
有李纲、唐恪等人在其中活动,宁毅也艰难运作了一下,这天找了辆马车送老人去大理寺,但之后还是透露了风声,回来的途中,被一群书生堵了一阵,但好在马车坚固,没被人扔出的石头砸烂。
有二十三那天盛大的锄奸活动后,此时城内士子对于秦嗣源的讨伐热情已经高涨起来。一来这是爱国,二来所有人都会夸耀,因此不少人都等在了路上准备扔点什么,骂点什么。事情的忽然改变令得他们颇不甘心,当天晚上,便又有两家竹记酒楼被砸,宁毅居住的那边也被砸了,好在事先得到消息,众人只好转回先前的宁府当中去住。
四月二十五,天阴欲雨,宁毅找了马车接送秦嗣源,顺便还安排了几辆车作为幌子掩人耳目。马车到大理寺时,众人想要发泄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破口大骂。离开之时,几辆马车以不同的方向回刑部,虽然正牌的马车有狱卒押着,但宁毅也派了人扮演狱卒。双方的斗智斗勇间,煽动人群的幕后那人也不示弱,干脆在途中大骂他们是走狗,干脆将马车全砸了就行了。
好几批的书生开始暴动,这次路上的行人参与并不多,但竹记的一众伙计仍然被弄得异常狼狈。回到宁府外的小河边集合时,一些人身上还是被泼了粪,已经用水冲去了。宁毅等人在这边的树下等着他们回来,也与旁边的幕僚说着事情。
“……若是顺利,朝上今日可能会允许右相住在大理寺,到时候,情况可以缓一缓。我看也快要审结了……”
“只不知刑罚如何。”
“流三千里,也不至于杀二少,路上看着点,或许能留下性命……”
“又有密侦司分部,已与刑部做了交接……”
“我看看……几个刑部总捕出手,肉其实全给他们吃了,王崇光反而没捞到什么,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说话间,一名参与了先前事情的幕僚浑身湿透地走过来:“东家,外面如此造谣重伤右相,我等为何不让说书人去分说。”
“暂时没用。”
“总有用处的,咱们手下的说书人多了,让他们去说,效果好得很,大家要宣传,那就对着来啊!”
“全抓起来了怎么办。”宁毅看了他一眼,“会全抓起来的。人还有用,我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