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这样,这里有人,被人发现就糟了。”羊献容可怜兮兮的看着司马季,眼圈已经蓄上了泪珠,随时都会掉落,忽然面色凝固住了,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没有和天子圆房?你以为我这个燕王只对钱财感兴趣?实话告诉你,不但在皇宫当中,就是诸王的王府,都有本王的密探,防人之心不可无。”司马季东张西望一下,没看见有人过来,忽然对着羊献容的红唇狠狠亲了一下,声音在空旷的寝宫绝对算是响亮,下一刻换上了一副正色,如同一般大臣那样的腔调开口道,“本王主要是和中宫谈谈国家大事,私情上的事情以后有时间。”
紧接着内宦带着棋盘回来,就在寝宫之外站着,司马季还真就和羊献容对弈起来,这一切都落在内宦眼中,只是他的距离听不到两人再说什么。
“此次封赏么,一下子有四个藩王开府仪同三司,要是由曹操来对比的话,这就相当于四个曹操的出现,政出多门必然会争权夺利,事情么,还没完呢,本王没有兴趣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搜刮完钱财就会返回幽州。”司马季一边落子一边轻声说着目前的形势,“分账的藩王太多,每个人心中都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一份,最可怕的是,现在诸王的兵马都已经动员起来了,要是矛盾爆发,根本不用像讨伐赵王那样还准备。一旦开战立刻麾下大军就会投入战场。”
司马季口中的开府仪同三司的四个藩王,就是加九锡的司马冏、司马颖和加三锡的河间王司马颙和范阳王司马虓。从圣旨的封赏来看,司马冏当然是最大的胜利者,二号人物是司马颖,两人一个是大司马一个是大将军,都加九锡,一个辅政一个节制天下兵马,假黄钺可代天子出征。
假黄钺可以代表天子出征,可以不问因由杀掉任何人,任何人当中也包括司马季。剩下的功能和使持节差不多。可这也是看起来唬人,现在的局势明显已经没有任何一个藩王,能够统领天下兵马,司马颖这个大将军肯定指挥不动其他藩王的兵马。
同样,司马颖指挥不动其他藩王的兵马,司马冏、司马颙、司马虓也同样指挥不动,所以假黄钺最大的威胁等于是不存在。所谓节制天下兵马的人不是司马颖,而是皇帝司马衷。司马颖看起来和司马冏平起平坐,可也只是看起来。
司马颖其实还可以争取一下,论亲疏,他是武帝的儿子,天子的弟弟;论功勋,他的大军同样接应了秦王大军,随即扭转西线局势,猛攻函谷关出兵甚至比司马冏更早。相比之下,除了传檄天下,司马冏在各方面都要逊司马颖一筹,司马冏之所以能够得志,应该是司马颖谦让的结果。
“司马颖之所以退让,可能是秦王的主意,没想到这位武帝的嫡子多年不出声不出气,一露头也让人刮目相看。”司马季呵呵一笑道,“封赏之后才是问题出现的时候,连司马颙和司马虓都开府,到时候一定会矛盾不断。要是司马冏尝试把其他藩王踢出洛阳,你就要小心了,可能还会有大战爆发,保全自己比什么都重要,不要得罪在京师掌权的藩王。”
羊献容微微一叹,虽然心中还是隐隐不安,但听到司马季的分析才感到未来竟然如此绝望,她这个皇后不但被困宫中,还必须在掌权的藩王陪着小心。
“你呢,你怎么办?你是不是也想要掌朝?”羊献容小心翼翼的询问,她也知道自己不该问,可就是忍不住。
司马季微微昂头,直视着羊献容的脸蛋随后目光隐晦下移落在女人的小腹上,不慌不忙的开口道,“掌朝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但本王不会对天子的生命不利,篡位的事情不能有人在做了,谁敢篡位,本王就杀谁。”
篡位者不管有多大的功绩,篡位都是黑点,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还会引来后继者模仿,对一个帝国的伤害会持续下去,从李世民开始,唐朝就处在频繁政变当中,这些政变真的没有伤害到唐朝么?唐朝那心电图一样的不稳定疆域,就没有被中央的频繁不稳影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