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水一般柔顺的百姓,居然还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子初,你不会是想重拾昔日冀州时之故计……”
林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元皓放心,眼下徐州是玄德公根基之地,某自然不会那般行事。”
真正的强者,绝不会两次败在同一个地方!
而真正的聪明人,同样的方法也绝不会再用第二次!
更何况类似的方法,林朝一秒钟能想出三四个。
也罢,此番就让这些徐州门阀,见识见识真正的屠龙之术!
想着,林朝看了一眼坐在最后面的陈登,笑道:“足下便是陈元龙?”
虽然陈登的年纪比林朝还要大上两三岁,但两人地位上有极大的差距,林朝用对下属的语气开口,也不算托大。
倒是陈登,听到林朝的话后,马上站了起来,极为恭敬地拱手道:“东阳县长陈元龙,见过林长史!”
“元龙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此刻的林朝,犹如刘备附体一般,急忙站起来虚扶了一把,脸上满是热诚的笑容。
这下,陈登更加受宠若惊了。
传闻林子初待人接物,皆有古君子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某与他非亲非故,他也太过热情了吧。
虽然不知林朝如何筹集粮食,但见到林朝对陈登这么客气,田丰便能肯定,此计绝对应在陈登身上。
想到这里,田丰不禁给了陈登一个怜悯的眼神。
但凡被他林子初盯上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元龙啊,你命中该有此劫,躲也躲不过啊!
倒是林朝,见陈登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便诧异的对崔琰说道:“师兄,你没对元龙明说我等的渊源?”
“这……”崔琰也是一脸懵逼,“子初,我等有何渊源?”
林朝更诧异道:“师兄竟不知!”
崔琰:???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见两人都是一脸困惑,林朝轻叹一声,便开口解释道:“师兄可知,昔年老师与卢公结伴游学时,曾拜入太尉伯真公门下?”
“竟有此事!”
两人一同惊呼道,满脸皆是惊讶之色。
陈球,字伯真,下邳人氏,乃桓帝时一代大儒。昔年曾官至太尉,后来与阳球,刘郃密谋诛除宦官,因阳球谋事不密,连陈球都被一起下狱处死。
此前,郑玄曾与卢植一起拜入陈球门下。
而陈登,正是陈球的侄孙。
在这个弟子大于女儿的时代,郑玄见了陈登父亲陈圭,也得兄弟相称。
而崔琰与林朝又都是郑玄的亲传弟子,与陈登刚好同辈,若是以兄弟相称,倒也说得过去。
“子初,此事为何某没有听老师说起过?”
林朝开口笑道:“老师他老人家虽品行高洁,学识渊博,却是寒门出身,早年四处游学,所以……”
言外之意,郑玄之所有能有这一身学问,拜过的老师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难道都要跟你交代一下吗?
“师兄,此事也是来到徐州之后,老师才对某说起的。并且有教诲示下,命某若有机会见到陈氏后人,当照顾一二。”
闻言,崔琰这才点了点头,开口道:“难怪……”
有了这层关系,崔琰看向陈登的目光,明显柔和了许多。
林朝又对陈登笑道:“元龙兄,以后若有闲暇,你我两家可要多亲近亲近!”
对于林朝的尊称,陈登哪里敢受,连忙拱手躬身道:“长史尊称,某万不敢当。某愚钝,倒是不知如此渊源,若有闲暇,当去拜会郑公!长史但有令出,某亦无有不从!”
陈登不是傻子,林朝言语之中满是笼络之意,他自然不会故作清高。
林朝笑得更灿烂了:“元龙有此言,某甚为欣喜。当下确实有一件紧要之事,需要元龙去办。”
这林子初……才刚刚认过亲,就要某替他卖命?
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心中如此想着,陈登却马上拱手道:“长史请吩咐!”
“元龙不必如此谨慎,某只是想让你召集徐州世家前来,共商讨董大事!如此简单的要求,想必元龙不会拒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