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弘看着她:“你父亲不是拿这些事乱说的人,你这是会害了他的,知道吗!”
淮馨仪眼睛睁大,泪水滑落下来:“我这样是为了谁,这么多年了,公子你会不知道我的心意?你最初与我父亲商议的那些,你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申弘半眯了眼睛:“你偷听我们说话?”
“是!我是偷听。”淮馨仪哭喊道:“那又怎么样?这样我才能帮到你啊!”
申弘觉得头痛:“你能帮到我什么?立刻回去!”他迈腿要走,被她一把抱住。
“不行!”淮馨仪死死抓住他的衣襟:“我告诉你,东西我已经让人送过去了,你现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真是疯了。”申弘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像淮卿那样的人怎么会生出淮馨仪这样的女儿。
她仰起悲戚的脸,泪水在脸上肆意流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找谁,我知道,我知道,你如今为了儿女私情连国家都不要了,她让你成为这样昏庸的一个人,那样的女人只是红颜祸水,我不能让你再错下去,我这是帮你啊!”
申弘的脸色越来越冷,声音也带上了冰寒之意:“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来同我讲这种话,要不是看在你父亲脸面上,今日你就别想活着离开。”
他眼神中闪过讥讽,扣开淮馨仪的手离开她五步之遥:“不该想的就不要乱想,滚回去。”
“如何不要想!”淮馨仪哭喊出声:“去年我父亲同你说起我们的事情,你不是没有反对吗!你不反对不就是心中有我吗!”
那个时候,姻亲与他而言是一个筹码,与情爱无关,与家无关,与他只是一种工具,他以为自己冷心冷肺决不可能动情,可有些事情不是他说了算,所以如今来看,今日的孽却是昨日自己种下的了。
“你不去吗?楚君可能已经吃下那些下了药的糖糕了。”淮馨仪声音断断续续:“你放心,绝不会查出什么来。”像是笃定申弘这么多年行事的目的已经要达成,摆在面前的好处他绝不可能不要。
申弘转身就走:“那就让别人去争。”
“我是为谁!?”淮馨仪追了出去,外面已经没有一个人了,院墙之外响起马蹄声,淮馨仪皱着眉往外追去。是谁?明明她已经让人将申弘的手下拖住了,怎么可能有人给他准备好了马匹?
……
申弘看着一直尾随他的淮碧,转回头夹紧马腹策马飞驰而去。路边尘土纷飞,他这一趟离开势必弄得人尽皆知,宫中有他的人在做事,自然不会让淮馨仪的人送得了东西进去,只是淮馨仪就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确实让人头痛。而这淮碧,这次他回来是第一次见着,明明晕迷不醒的人,也不知何时竟然醒了。
醒便醒了,居然在围墙外给他备下了马,算定了他正好需要,又正好在那个时间出现,这实在很是蹊跷。
料想淮馨仪不可能跟得上,出了城门,申弘勒停急速奔跑的马匹,转身等着淮碧。数月不见,她居然能跟得上他的速度,简直与以往有天壤之别。
淮碧跑到他面前勒停马,与申弘对视,突然莞尔一笑:“你怎么谢我?”
以往不过是个阴狠任性的小姑娘,如今乍一看还是,但细细打量之下,周身散发的气息却大不一样,依南宫钥的话来看,莫不是此时眼前这人的身体已经被那未知的某物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