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你也听到了,眼下是真不好走,这地方不能进生人,怕生事端。”默了默,将那口肉咽下去,又说:“不过老张头这小孙子一死,他家的人也绝了,确实可怜。”
接食盒那个端着饭的手顿了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战死的战死,病死的病死,只剩这么一个烧饭的老头子,如今是跟着我们一样,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另一个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那么大岁数了。”
两人都不说话了,接下来是碗筷相碰的声音。南宫钥听了这一耳朵,脑子灵光一闪,倒是想到一个进去虞?忠文房间又不会惊动周朝的方法。
身上越发的冷了,南宫钥提着湿衣裙偷偷摸摸往回去了,进到屋子里更加昏暗,正要换衣服,背后一股冷气飘然而至,南宫钥忍不住一个哆嗦,闭眼平复心情,轻声道:“无面,我要换衣服了,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你我行了夫妻之礼,还在乎这个……”无面的声音带着玩味的暧昧,冷气倒是消散了不少。
南宫钥睁开眼睛,回头:“别说笑,眼下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无面飘飘荡荡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上下打量着她:“你去见虞?忠文了?这里的人不是在救治他吗?难不成有什么问题?”
南宫钥心头冷笑,脸上就有些不受控制,便低了头:“我就是想去查看一下,今日没看清楚他的伤势,总放心不下……说起来你也有责任。”就又抬起头来,这个时候脸上不受控制便也在情理之中了。
无面面露纠结,飘然上前,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我不是故意的,我被压制着,只道是出了事便才不顾一切想冲出来,没想到会伤了他,只是我这阴寒之气也救不了他,这样可好,我去为你查探一番?”
南宫钥想了想:“也好,你去看一看他的情况。”
正说着,无面手中出现一条新的链子,链子端上垂着一个镂空小球,不用说南宫钥也知道那里头是她一直放在盒子里的鬼珠。
她接过无面递过来的链子,垂目看着,打开小球,从中间倒出血红的珠子放在手心,刺骨的寒在手心中浸润开,南宫钥又是一哆嗦,将珠子递还给无面:“你收回去吧,眼下你在我身边,这么重要的东西就不要放在我这里了……现在也没有人会觉查到你的存在,很安全。”
无面还想说些什么,被南宫钥直接打断:“你也知道我,本事不强,唯一的宝贝用处也不大,但你不一样,若是将此物放在我身边,还不如自己带着的好,这样我也安心。好了无面,你真得离开一下,就趁现在去帮我探探虞?忠文的情况吧,我换件衣服,冷死了。”
无面点点头,接过珠子,那条还余在南宫钥手中的银链子也瞬间化作灰烬消失不见。南宫钥抬起头,无面已经消失了。
匆匆换下衣衫,裹着被子坐在床边。不能将要离开的事先透露出来,一切都要等到虞?忠文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