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无面再退后了一步,不知是威胁不够大还是在强自镇定,并没有让人看出特别的惊惧来。
南宫钥看了无面许久,如果那日烈日当空之下对孟赢动手的真是无面,那他惧怕阳光启不是个幌子,这个幌子就为让杀孟赢的那一幕看起来是申弘做的?
可无面并非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比如说眼下这根雷击木,若是无面要装,最开始的愤怒并没有必要做出来。
依她这个猜想来看,那许多事情倒是说得过去了。因为无面确实惧怕阳光,那一幕要在她眼前演足的戏,为了让她相信是申弘杀的孟赢而置自己于危险之中,那么他必定会受伤蛰伏。
她拿起雷击木往无面那边靠近,无面表情有些难看,在原地晃了晃,往后飘去。他看着南宫钥,最后不轻不重地说道:“有这个东西我便不能靠近你。”声音中尽是难过:“不管你如何想的,我从没有伤害过你。”
这倒是真的,南宫钥顿了顿,但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无面时,语言能改变什么呢。
“有些事,要亲眼见着才是真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怀疑我,但是总归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无面看南宫钥站着没动了,也停了下来。
“……你要我做的事……”南宫钥慢慢摇头:“我不会帮你做。”
无面愣住了,良久,说道:“谁是不可靠的人……你总归是应该去多看一下,是我还是你真心以待的人。”
南宫钥略一思忖,这话是在说申弘?
有些人合不适合,需要时间才能明白,如今她坚信申弘是那个值得的人。
她同他相处的时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共患过难,有过命的情谊的。
光是这些还不算,她因为周朝的事,总带着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顾虑,即便是她先喜欢上申弘,却在知悉对方心意之后变得患得患失,而他却坚定地一直守护在她身后。
远的不说,她不想在申弘受困之时再给他找麻烦,但近的,她总可以拿出来说一说。
南宫钥将雷击木收好,退到桌子旁坐下:“我在春城时与周朝发生过些什么,不要说你不知道。”她是真吞不下这口气,一想到她不知道的那两晚,心里头便涌满愤怒,又恨又痛。
无面明显地一愣,继而悻悻落在地上,站定后看着南宫钥,开口道:“抱歉,这是我做的,在你失去意识时惑了你的心智。”
“你!”南宫钥不知道要说什么,先前总还有的那么一点惧怕此刻全被痛恨取代。
“你听我说完。”无面很是失落的样子:“你那样讨厌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写在脸上,以周朝的能力和脾气,很有可能会伤害你和虞?忠文。”
南宫钥这会子脾气起来了,有些压不下去,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不稳:“所以要我去取悦周朝!”
无面没有说话,南宫钥用了一会时间来消化情绪。这件事无面如果一定要这样说,确实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