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泽弘……我……一直放不下,我失去了一切,好不容易才重新看到活着的意义,可是……还是一个阴谋。”她将头埋得更低:“这么大的天地间,却没有一个真心待我的人。”
无面看着她:“……发生什么了,你说清楚。”
南宫钥垂下眼帘,掩饰着眼中的情绪:“泽弘……我来寻他,我本来信他……但是,他要将我送给别的男人,他竟要送我到别的男人手中!”
无面看着她,却又不像是在看她,说的话似是发自肺腑,是真心的良言:“有些人,不值得……你能看明白便是件好事,到底还有机会,我是到死都没有机会。”
他摸着她的头,一下,又一下:“所以你应该庆幸,现在总算不是太迟。”
“是啊……”南宫钥喃喃道:“总不算太迟。”
一人一鬼,在沉默中渡过了一夜。南宫钥不知昨夜何时睡去,醒来时在床上,盖着被子。她抬眼看了看绒花的方向,安静地起床梳洗。
今日,是最后一次商议,再之后,便是要小心应对无面了。
还是在虞?良语的院落中,三个人站在烈日下,不多时,一个女子翻墙而入,正是任珑。
南宫钥将雷击木交给虞?良语:“他没有怀疑,放心。”
虞?良语将雷击木收好:“如此心思狡诈的老鬼,可不好说,只能说它不会在现在伤你。”
“手给我。”虞?忠文这话对南宫钥说完便握住她的手,将一个系着五彩铃铛的红绳往她手腕上系,一边系一边说道:“这个是我出生时……母亲系在我身上的,保平安……你拿去。”
这不由分说的做法让南宫钥愣怔了,她看着系在手腕上的红绳,却没有看到虞?忠文耳朵尖上腾起的一抹红。
虽说不好拂了虞?忠文的面子,但这人情实在是太重了,她为难道:“你要送我东西,我自然是欢喜的,但这个太贵重,要不……”她想了想,脸上浮上好看的笑:“要不将那个金发扣送给我得了。”
“你这个财迷心窍的女人!”他一脸的愤愤不平:“我一片好心,你给我当成驴肝肺,少给老子说废话!必须拿着!”说完气呼呼地瞪她。
南宫钥没办法,这人真是不讲道理。站在一旁的虞?良语说道:“那是由五彩金制成,这五彩金是由我虞?家炼制,上百年也就练成了一条。”
虞?忠文听闻此话冷哼了一声:“怎么,你该不会觉得不公?你不是也有一个特殊炼制的袖箭吗?要不咱们易一易?”他是真觉着那袖箭对南宫钥来说更有实用。
虞?良语摇摇头:“我从未这样想过。”
他还真回答,虞?良忠文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不自然地挠了挠头。南宫钥却紧张起来:“那我就更不能拿了。”
“你应该拿着。”虞?忠文正要怪虞?良语多嘴,就听他说道:“这五彩金是用修为所炼,你若在危难时摇上一摇,虞?家的人即便是在千里之外也能感应得到,就近的可及时来助你。”
不枉她为虞?忠文操了那么多的心,南宫钥看着虞?忠文,眼里是老母亲般的宽慰,语气也带着慈爱:“难为你这样为我着想,等这事过了,我便也没有什么危险了,到时候我就还给你。”
“你那是什么眼神。”虞?忠文直皱眉:“给你了就是你的,以后……以后……人一生这么长,你就能保证你遇不到危险了?”
虞?良语适时地打断两人的对话:“你师兄的黑岩鸟已经到了,最多三、四日后他也会到,我们会安排一切。”
南宫钥眼眶微湿:“谢谢你们。”
“不必言谢,我做这件事,一来因为孟赢是我好友,我理当为他做一些事;二来你帮过我虞?家,若你有需要我理当支持;三来这是公子申的意思,公子既是我的良友,也是我钦佩之人。”虞?良语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来这鬼物也做下诸多祸事,它要你去死灵之地的目的也一定不纯。”
虞?良语确实是一个磊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