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腾望着红彤彤的麻婆豆腐,也是食指大动。按卓草的说法,挖上一大勺铺在粟米饭上。半口饭半口豆腐,细细品味着其中味道,辣的他是满脸涨红。又辣又麻,倒是颇为下饭。
“这真是菽豆而成?”
“当然是的。”
胡亥理所当然的开口,这些豆腐可都是他和李鹿磨出来的。家里头是有耕牛拉磨的,只是卓草说耕牛若瘦了他得受罚,所以便让他们二人代替。给李鹿蒙上眼睛,卖力的推着石磨,跑的比耕牛还快。
这俩货正是狗都嫌弃的年纪,自从不种地后便无处发**力。李鹿倒是还好说,毕竟还得跟着公输刯研究水排。
可胡亥能干啥?
就和街溜子似的,背着挎包到处转悠。上次还嚷嚷着帮忙放牛,结果差点被牛给顶翻了。胡亥从地上爬起来后越想越气,就开始和牛较劲,最后被牛一脚踹飞出去,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这菽乳,很容易制成?”
“是豆腐……”
卓草弱弱的开口。
“倒不难做,一石菽豆能成四石菽乳。”
“又掺水了?!”
秦腾眼神不善,看向卓草。
你小子可真是个人才!
“秦公,这菽乳不掺水可不好吃。”
卓草面露无奈,如果是做老豆腐的话还好。像他做的都是嫩豆腐,不加水怎么做?那做出来的,还能吃吗?
“你想想,做饭不加水能吃吗?”
“别人倒好,汝……老夫不放心。”
“……”
天地良心,他可是个好人!
秦腾也不理会,又夹了两筷子豆芽。
“这又是何物?”
“豆芽。”
“就是菽豆遇水而生的黄卷嫩芽?”
“对对对。”
秦腾顿时面露诧异,没想到这豆芽菜还这么好吃。他昔日为韩臣,便曾听说有农户因为家境贫寒只得储存大量的菽豆过冬。结果却因储存不当,导致菽豆生黄卷,当然仅仅只是冒头而已。甚至有医卜以此为药,用来治病的。
可这盘子韭菜炒豆芽却不同,豆芽很长。吃起来清脆爽口,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秦腾是真没想到,他瞧不上眼的菽豆竟还能制成如此美味?
“说罢,想要老夫帮你什么?”
酒足饭饱后,秦腾便放下筷子。他知道,卓草绝对是没安好心。好端端的设宴款待他,还全都上的新菜。要说没有所求,他是肯定不会信的。
“秦公,你说这豆腐在咸阳会不会很好卖?”
“应当是会的。”
“咱俩合作,我出技术和菽豆其他都由秦公来。然后七三分账,如何?”
“七成?”
“对,七成是我的。”
秦腾蹙眉思索着,淡淡道:“你就不怕老夫知晓做法后,便不与你合作了?”
“秦公为人正直,官至内史,素来视金钱如粪土。昔日治理南郡更是写出为吏之道,如此清廉如水的正直官吏,怎会贪我这点小钱?秦公便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秦吏典范,更是吾心中的旌旗灯塔!吾对秦公的敬仰,就犹如滔滔江水……”
“停停停,你不必吹捧。”
“……”
“……”
卓草旋即正色道:“这点小事,对秦公来说不算什么,主要就是安排旁支帮着看管照拂便可。秦公你想想,待菽豆大熟之时因为量多就要跌价,岂不是伤了天下黔首的心?此事关系重大,若非吾翁实在不靠谱,也不会找秦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