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暂错愕过后,他便恢复了淡定从容的模样,应了声“好”,沉吟片刻,“将军对陛下是否心有怨恨?”
啧,上来就挑拨离间?
有意思。
舒凉挑了挑眉,“没有。”
这倒不是说谎,毕竟在她眼中,慕玄奕已经是半个被人利用还自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傻子了,她只是觉得好笑又讽刺,怨恨真谈不上。
“到我了。”
温从礼点头,对于她的回答,并未发表任何看法和质疑。
“你忠于卫国吗?”
舒凉抛出问题。
温从礼微不可察地眯了下眸子,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是。”
他话音刚落,舒凉便看见他脑袋上冒出了大大的两个字:说谎。
“……”哦豁。
这厮果然没什么信用可言。
“将军是否很讨厌温某?”
听到这个问题,舒凉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
这么没营养的问题他也问得出口?
舒凉不客气道:“是。”
笑里藏刀,刀刀致命,谁不讨厌?
温从礼眸光似乎黯了一些,显得很失落的模样。
舒凉可不在乎他的心情如何,问:“你知道阮虞是南安国的郡主吗?”
“阮虞是南安国的郡主?”温从礼瞳孔微震,似乎感到惊讶,缓缓摇头:“我并不知晓此事。”
他话音刚落,舒凉再次看到了“说谎”两个字从他头顶冒了出来。
“……”呵呵。
这厮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明明知道阮虞是南安国的郡主,却否认说不知道,究竟在隐瞒什么呢?
舒凉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有了猜测。
“虽然这样违背了方才与将军的约定,但温某希望将军可以告知于我,讨厌我的缘由。”
舒凉挑眉,满脸诧异:“既然知道这个问题违背了规定,还问出口,岂不是明知法而犯之?
顿了顿,她若有所思地问:“莫非温相经常如此?”
温从礼从容的面色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舒凉将他面上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笑了笑,“你有所不知,在军中,触犯军法之人,可是会被立即拉出去处置的。”
片刻后,温从礼叹了口气:“将军既不愿意说就罢了,何必吓唬温某?”
孤看你也不像被吓到的样子。
舒凉没接腔,只说:“那么温相这一次的机会便算作废,到我问了。”
温从礼静静地看着她,摆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罗家的那个幸存的孩子是被人有意送到齐凇身边的?”
闻言,他表现得淡定自若,“不知道。”
事不过三,再看到“说谎”两个字从他头顶冒出来时,舒凉已经习以为常了。
总之不管问他什么,答案总是与他所说的相反就是了。
虽然他仍是在笑着,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态度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大抵是她的问题的确触犯到了他心中的某根弦,让他心头警惕起来,温从礼的语气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开玩笑似的,而是带上了几分认真,问:“你从前与齐凇相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