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上一个嫌弃我不够尊老爱幼的今天早上就给我送早餐上门了,说我胡搅蛮缠老头儿你给我等着。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挂电话了啊。”
“哎好好,我疼嗯你。”老头子转身,看见身后站了个小帮工,说话的语气立刻变成了“牙疼调”,他挥挥手把人赶开了。
“是啊,是疼我啊,还是疼流鱼刀啊”
“你”一个字儿,老爷子说的斩钉截铁断金碎玉生不如死。
“成,是啊,是流鱼刀啊,保养的挺好。”听见老头儿亲口说疼她,沈莫满意地给出了答案。
“真的是流鱼啊”
眼泪从老人眼睛里涌了出来,沿着脸颊流过他不再丰满润泽的脸庞。
电话里,女孩儿的声音传了过来“哟,老爷子你哭啦老爷子你是在店里的柜台上吧来吃饭的还能看见沈大师掉眼泪的表演,真值。”
呸呸呸,说什么呢,谁掉眼泪了谁表演了老人两把抹掉了脸上的泪,关注起了更重要的问题“我马上就去办手续,我得去腐国给把刀接回来。”
“你刚刚还说更疼我的,现在就为了个刀也肯出国我自己孤零零来腐国你都不送我。”
“唉,你个熊孩子,能一样么”老头儿又一次被自己的孙女折腾的没脾气了。
“反正啊,等你办完出国手续,我暑假都开始了。”
对啊,丫头她有暑假呀,她暑假回来,自己不就能看见刀也能看见人了么
“丫头,你把刀带回来”兴奋中的老爷子没弄明白,这把刀既是古董又是刀具,即使出得了腐国,在华夏海关那里也会被查扣。
“我看看吧,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把流鱼刀弄回去”沈莫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方案了。
“刀你得天天擦啊,那个珐琅柄你得用细毛料擦啊。”沈抱石不放心地开始嘱咐她。
女孩应了两声之后开始烦了“刀是你孙女还是我是你孙女啊婆婆妈妈的,我知道了。”
谁手里有刀谁说的算,沈老爷子算是怕了他的孙女了“丫头啊,你先给刀拍个照片寄回来吧我掌掌眼,还能烧给你曾爷爷他们。”
沈莫瞪了一眼流鱼“看我心情吧。”
扣了电话,沈老头开始旁若无人地在店里小碎步转圈,流鱼找到了,流鱼要回来了,那是流鱼啊,流鱼啊
那盘子槐花饼被小帮工偷偷拿进了后厨孝敬师父去了。
满头霜色百事哀,四代离散抑胸怀。凉露惊梦茅庐外,折燕离巢流鱼拆。
七年后的那个春天,他再不会写下上面的四行句子,守着空荡荡的院子静静地等着时光走尽他最后的生命了。
腐国,沈莫的身后,三个黑衣男人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
“沈小姐,正川大师为您准备的早餐已经摆好了,请您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