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边的孙校尉被请回院子后,怒火焚烧,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摔碎在地,对着监事大发雷霆。
他这次在众人面前丧失了脸面和尊严,抬不起头来,是他人生中的耻辱。暗恨萧云宴让他出尽了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他的血。
“早晚让他跪在我面前,千刀万剐了他。”孙校尉握紧拳头。
一旁的监事忍气吞声,不发一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鄙夷的神色。
孙校尉发泄完一腔怒火,见一个侍卫对他点了点头,转身气冲冲地离开。
监事目送两人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事有古怪。现在孙校尉有什么事都刻意避着他,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
随后他叹息摇了摇头,明哲保身方为上策。那萧云宴年纪轻轻就把稳了兵权,怎么可能是个宵小之辈。都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还是老老实实呆在院子里为好,说不定还能保下一命。
南清婉一连几日窝在王府,和平常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听说萧云宴这几日也没在府中,她也没在意。
这晚用过晚膳,南清婉移到软榻上抄写金刚经。
自从萧云宴罚她抄写金刚经,她倒是从中得了一些心得。有时心不静就会抄写一张,慢慢也便静下来。有时兴致来了,也会心血来潮地抄一张,全当练字消遣。
安嬷嬷端着一盏牛乳过来,低声道:“刚才云儿来报说是倚梅闹肚子跑出去了,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
闻言南清婉凝眉沉思。吃完饭她右眼就直跳,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放下笔,瞧了一眼天外。
圆月当空,清冷的月晖倾泻一地。树影幢幢,黑漆漆的斑驳一片,一阵风吹过,枝头树叶摇曳。
“嬷嬷,今晚王爷可回府了?”
安嬷嬷轻轻摇头。
“嬷嬷,你去叫阿春过来一趟,我有事要交代。”
安嬷嬷见南清婉神情凝重,当即叫了阿春来。
阿春垂首站在门外。
“夜里你惊醒些,吩咐门人警惕,盯好倚梅免得又出幺蛾子。”
阿春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点头退下去。
不管是不是她多想,提防一些总没坏处,小心驶得万年船。
“一切有王爷在,王妃放宽心。”安嬷嬷劝慰道。
南清婉心头未松,点头,回到桌案边拿起笔继续抄写。
过了子时,整个王府一片宁静。
安嬷嬷小声提醒:“王妃该睡了。”
南清婉瞧了一眼窗外,点点头,收起笔墨,转身进入内室。
正宽衣解带之时,外面传来阵阵惊叫声。
南清婉和安嬷嬷同时神色一凛,相互对视一眼,然后走出内室。
南清婉刚和安嬷嬷走到廊庑下,就见西北方向火光冲天,嘈杂慌乱的声音此起彼伏。
院子里的仆人也忍不住出来观望,窃窃私语。谁也没有发现偷偷离开人群的倚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