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忆了一下先前发生的事之后,霖寂重重地捶了一下床:“这次非抓住你不可!”
而另一边,玦在避难所里四处寻找着笑楠。
“应笑楠,你在哪!”他一边走一边呼喊着,“大叔,你有见过一个戴着眼镜穿白大褂的人了吗?他腿上还有伤,走路应该一瘸一拐的。”
“这么说好像还真见过......”大叔指着高塔,“往那去了。”
“谢谢。”玦挥挥手,转头便向高塔奔去。
他一路跑上塔顶,果然发现了正在眺望远方的应笑楠。玦没有说话,他走到了应笑楠身后。
“哦......你没事。”应笑楠平静地说,“也就是说,你把他制服了。”
“是,而且没人发现。”
应笑楠没有回头,他望着天地相交的交界线,眼中倒映的,是忧郁的蓝色。
“我把你卷入了我的复仇计划,你恨我吗?”
玦低下头,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见玦沉默了,应笑楠轻叹一声,又问道:“霖寂他,当时是什么情况?”
“变大变强,但是动作愚钝。”
“是么,没有用‘同化’啊。看来在潜意识里,他还是抗拒攻击你的。”
“应先生,为什么你要做到这个份上?难道复仇,就一定要牵扯到其他人的生命吗?”
“玦,”应笑楠扶着栏杆回过头,“仇恨就像病毒,会使人着魔,会不断扩散,从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看了一眼玦,心中仍存着一份失败的愤懑,但不知为何,有一句话在他的心中逐渐浮现出来,直到他说了出来。
应笑楠拍拍玦的肩膀:“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然后,他倒退到了护栏的边缘,在估算了生命的高度之后,在玦的呼喊之中,下坠、下坠......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他最终还是没有走出来。”玦站在霖寂身旁,面前是铺上黑布的尸体。
“你认为是我的错吗?”
“正如你所说,有些事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我不明白,”玦摇摇头,“所以我也不清楚。”
他那不偏袒任何人的所谓正义,此刻却开始摇摆不定。也许谁都没有错,又或许谁都错了,但是谁在乎这些呢?人们只在乎结果——他们想看到的结果。
“你赢了,你是正义。”玦说。
“可是赢了又如何?死去的依然不会复活。”霖寂语气低沉地说,“少年,你所说的‘正义’,到底该如何定义?正义必胜,还是胜即正义?”
霖寂走出围观的人群,向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应笑楠选择死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给自己留下解释的机会和证据,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再相信他无凭无据替那两个“丧尸”开脱的“鬼话”。
“你跟过来做什么?”霖寂回过头,对身后的玦说,“难不成你也想告发我是zarus?”
玦开始四处假装看风景。
“喂......”霖寂放弃了对话,他回到了家,看着那个无人的、空落落的板房。
......
不知过了多久,三天?还是一周?霖寂和玦已经相识,玦也成为了“稀烬”的一员,仿佛一切又回到正轨。
“霖寂,所长叫你。”
“什么事?”
收到通知的霖寂来到所长的办公室,看着一言不发的所长,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长?”
“霖寂,”所长转过身,“这一天,还是来了。”
只见他桌上的显示屏,有两个红点正向避难所不断靠近,反应过来后的霖寂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她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