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赞赏的看了眼刘晏淳,他是真的聪明,怪不得当时选拔他能被选上。
“对,方才我询问村里人董三宝的身体特征,都说他身高六尺,小时候曾摔断了手臂,右手肱骨摔裂。”
“但我曾仔细的检查过所有尸体,六具尸体里唯有两具成年男子尸体,皆被手脚与躯干分离,男尸与女尸是有区别的,所以我当时拼凑尸体时,不存在男女拼凑错的可能性。
成年男子,年龄不同,皮肤状态和骨骼年龄也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两具男尸,我也不存在互相拼错的可能性。
再加上经过这些日子的闷热天气,皮肉腐烂生蛆导致皮肉掉落,恰好我就看到了两具男尸的所有骨头,肱骨我当然也有注意,两具男士右手肱骨,都没有曾骨裂留下的痕迹。”
听陈鸢娓娓道来,刘晏淳都能想象到当时验尸的恐怖画面,她一个姑娘家能做到面不改色,真乃奇人也,足以让人佩服。
“小师姐,你验尸可真仔细。”
陈鸢含笑接受夸赞,也不忘给这年龄比自己大的师弟传授经验,“我上面说了,就是因为对分尸有怀疑,所以我一开始就对所有异常抱着怀疑的态度,因此对于我怀疑的地方就验得更仔细。
身高体重是最直观的一个辨认尸体身份的手段,我初来村子时,就隐约听过村民说董三宝身高六尺,但我回去拼凑齐尸体测量后,发现尸体身高有七尺四。”
“哪怕因为分尸的原因,没办法完全对缝,以及尸身浮肿等原因,身高也不可能拔高这么多。”
刘晏淳接话,“那羊贩子的身高恰好就有七尺,溪原村的人对他不了解,所以小师姐想去下溪村问问羊贩子冯福的身体特征。”
“对。”
古代交通不方便,但两人骑着马和驴,顺着溪流而下,半个时辰后就到了下溪村。
因着前两日已经有衙役来下溪村问过话了,村里人看到穿着皂衣的两人,就猜到他们是为什么来的。
“衙差大哥,你们又是为冯福的事儿来的么?”
“抓到冯福了没?”溪原村发生了灭门惨案,早就传遍了十里八乡,作为凶犯同村,下溪村的百姓其实比溪原村的人更害怕。
凶手杀了溪原村的人,没有回溪原村的必要,但有回家的必要啊!
万一不小心遇上了,那丧心病狂的家伙会不会不顾同村情谊把倒霉遇上他的同村杀了?
所以,下溪村的村民对陈鸢刘晏淳特别热情。
陈鸢避而不答,直接问道,“我们过来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下冯福的情况。”
村里一个妇人好奇道,“衙役前昨日来问过了啊,把他十八代祖宗、以及村内村外都还有哪些亲戚都问得清清楚楚的,还有什么需要问?”
陈鸢下了驴,将绳子递给刘晏淳牵着,走到那妇人跟前笑道,“好婶子,是这样的,我在画冯福的通缉令,所以需要完善一下他的外貌、身高特征,了解一下他平时都有一些什么习惯动作。”
“你若问他在村里的关系如何,有哪些亲戚,亲疏情况,我倒是了解,问他身上几颗痣,我可是良家妇女,哪里会盯着他一个光棍看?”妇人嗔怪的撇了陈鸢一眼。
她何曾问过这女人冯福身上有几颗痣了?
陈鸢都快被气笑了。
“你是女人吧,现在县衙也招女衙役了?什么活儿不好找,偏偏当衙役抛头露面。”说道此处,妇人不愿再和陈鸢多说,搂着竹篮转身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