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广州府反了?”海青平彻底呆住,随即大叫:“快,随我一起去土囚村见郑潮!”
说着翻身上马,动作之快,犹若闪电。
周宇呆呆看着消失在远处的海青平,他曾猜测对方身份不凡,却万万想不到,这位和自己相处了一天一夜的老者,竟是大名鼎鼎的海青天!
难怪那位鲁老爷半句废话也没有就把自己媳妇放了。
想着,他连忙跪到地上,也不管对方已经看不见,对着其消失的方向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
当海青平再次看到郑潮时,对方正带着围裙,在一个烧红铁板上忙碌,李文则在一旁流着口水等待。
“海大人来了?我正在做铁板鱿鱼,很好吃的,一会请你尝尝。”虽然很不喜欢这老货,他还是友善的打了个招呼,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可不想对方在耳边一直唠叨个不停!
果然,海青平见他一副厨师打扮,吊儿郎当的样子,气的把来意都忘了:“郑大人,如今我大华东南各省遍地饿殍,你身为朝廷命官,不为天下百姓考虑,却只想着满足口腹之欲,成何体统!”
“海大人这话是何意?乾海县的灾民到了土囚村,我可没亏待他们,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要有一个饿肚子的,我……我把烧好的鱿鱼全送给你。”
海青平:“……”
“本官知道你已把乾海县灾民进行妥善安置,可这次受灾的又不止乾海县一处,整个东南的百姓都处在水深火热中,即便乾海县百姓吃饱穿暖,其他地方呢?”
米锤一席话的确把海青平说住了,可后来他越想越不对,郑潮用极少量大米雇佣灾民种菜,又将其以五两银子一车的天价卖给其他人,就是在发战争财,偏偏说的冠冕堂皇。
所以他必须对郑潮这种为富不仁的行为进行强烈的谴责!
郑潮怪异的看着海青平:“海大人,你这是想给我升官了?”
“升官?就你这样整日里尸位素餐,还是一辈子呆在乾海县吧!”
“那就是不升了。”郑潮没有因海青平的话而有丝毫生气,“海大人,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尸位素餐?我是乾海县黑衣使,只能管乾海县的一亩三分地,要把整个东南的灾民都揽在自己身上,那不是忧国忧民,而是捞过界。这可是杀头的大忌!”
说着,他又补充:“不如这样,你把苏州巡抚的位置给我,我保证整个苏州府衣食无忧,你让我当上东南总督,我可以让所有东南百姓都乐呵呵的,怎么样?”
“你……”
“是不是不行啊?知道你没那么大的权利,那就别操这么多心。来,和我一起吃鱿鱼,吃饱喝好不想家……呃,不忧愁!”
“哎!”海青平忽然重重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坐到郑潮对面。
郑潮一愣,奇怪的看着对方,海青平的举动大大超出他的预料,因为按照常理,对方应该拂袖而去,或继续找自己的茬才对。
“愣着干什么,把最大的一块给老夫拿过来。”
摸不清老家伙的意思,郑潮只得照做,一边的李文却不干了:“喂,这块肉我可等了很长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