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子回道:“陛下别急,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将将路过楼府的门口,楼府正在办丧事,门口不挂红,也没有挂白,我很是难过,别过脸不去看烙印在心上的牌匾。
小时候觉得他是阻拦在我和尚清之间难以逾越的高墙,长大之后却发现,墙在高也有可能会被推到,但心墙呢……
即便是被推到,但有的人能做到,有的人却做不到,而做不到,也是因为没有在正确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罢了。
“陛下,丞相府到了。”
我抬起头,就见莫逸城一袭红衣,笑着向我走来,这才是我第一次见他穿艳丽的华服,竟是如此奇丽,如此俊美,让人移不开眼……
红绸铺地,繁花落下,他踏着繁花而来,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我笑着迎上他的目光,转身的间隙忽的一阵眩晕,他长臂一伸,不着痕迹的在我腰上一托,我用余光偷看他,不出意料的看到了他唇瓣那抹戏谑的笑。
我干咳两声,脸颊却越发滚烫,从丞相府到马车,不过就是几步的距离,但每走一步,他都是紧紧着扶着我。
“陛下与丞相还真是恩爱有加啊。”
不只是听谁说了这么一句,我低下头看了下我与莫逸城的距离,这才发现我们竟挨的这么近。
他扶着我的手臂,掌心在我腰上一托,借他的力我才将将迈了进去,待我坐稳,他一步跨上马车,坐在我的身侧。
西市早早被士兵清空,百姓跪在两侧,一声声道着:“陛下万岁万万岁,凤君千岁千千岁……”
我与莫逸城笑着接受百姓的拜礼,眼前却阵阵发黑,忽的掌心一痛,我转身看向他。
他缓缓道:“这样可有好一点。”
方才那一下,着实让我清醒了不少,随即点头道:“是好了一点,要不你再掐掐。”
他勾了勾唇,轻声道:“陛下还真是气弱。”
我一噎,连忙收回了手,冷哼一声,别过脸看向一边。他轻笑着摇了下头,随即借长袖做掩护,握住了我的手。
我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便一直由他这么握着。他轻一下重一下的掐着我的虎口,倒也缓轻了我的痛楚。
不多时马车便行驶到了太庙,百官站两侧,高呼万岁,宗室公卿也都盛装相迎。
走到太庙我与莫逸城执起儿臂粗的香先敬天地,而后又拜了列祖列宗,皆是三拜后敬一杯酒。
将将拜完,我却已经是两股战战,直不起身,泪眼汪汪的看向莫逸城,摇了下头,表示自己已经支撑不住了。
他叹了口气,也不顾及寡人的颜面了,半忍着笑意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靠在他的手臂,气息奄奄道:“太累了,寡人后悔了。”
他嘴角一勾,笑道:“陛下现在后悔也怕是来不及了。”
我瞥了眼身后的百官,其实他们和寡人差不多,一样的奔波,一样的辛苦,只是他们的视线都落在了寡人身上,直直的盯着寡人,不允许寡人出一点错,但他们自己却因没人管着,想喝水就喝水,想擦汗就擦汗,若是没人看见的话还可以想坐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