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世雄问钟裕舒:“钟队长,你看,这可咋整啊?”
“别怕,他们咋样不了咱们。”钟裕舒满不在乎。
警卫队的队员们听到喊叫声,纷纷赶到,围拢过来。钟裕舒推着小五子,“不管你是不是,走!送到山里审问后再说,不管咋说,你也有嫌疑。”
“站住!你不能乱抓人,先放了他,调查清楚了再说。”张富生跨步向前。
“想要放人,休想!他要逃了,谁负责?”钟裕舒吼道。
“放开他!俺是杀大队长的刺客,把俺带走!”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大家吃惊地回首一看,原来是小安子在喊叫,她架着双拐一步一艰难地走来。
“小安子,你疯了?”孟达洲惊问。
“俺没疯,把俺送到山里去好了。”
“你……”钟裕舒被这突如其来的伤员惊呆了,半晌才醒悟:“你是个伤员,走路还得架拐,你咋会行刺?你不要掺乱!”
“小安子,你……回去养伤,俺跟他们去……山里。”小五子深受感动,泪如泉涌。
张振吉见双方火气越来越高,担心事情闹大,上前打圆场,“都是自己人,有什么难解决的?咱们进屋谈。”
小明子也上前,“五子哥,你哭什么?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不捆自己人。”说着话,上前去给小五子松绑。
“靠一边去!”钟裕舒一把推开小明子,这一推用力过大,将小明子推了个屁股蹲儿,小明子哎哟一声,“你蹲了俺的伤口,好痛啊!”小明子大声叫唤。
“你这是干什么?”张振吉也火了,上前去评理,“你咋和孩子一般见识?”
钟裕舒拔出手枪,怒眼圆睁,大声吼道:“干嘛?我看谁敢再往前?谁再往前,我就开枪打死谁!”
“呀呵!你小子敢动家伙?吓唬谁呀?”孟达洲也拔出手枪,大声下令:“同志们!准备!”
“警卫队!准备!”钟裕舒也急令。
嘁哧喀嚓!这边拉枪栓,那边推子弹,枪口对枪口,刺刀对刺刀,二中队的一百多人将警卫队的三十多人团团围住,“放人!”张富生大吼。
“休想!”钟裕舒不示弱。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眼看一场同室操戈即将发生,就在这危急关头,猛听远处一声大吼:“住手!”
马打銮铃,马蹄哒哒,从远处飞奔过来几匹战马,领头马上一人,身材高大,面色黝黑,剑眉高挑,大家定睛细看,认出是高凤山!“啊!高凤山回来了!”“高大队长回来了!”人们一阵惊呼。
在一片惊讶的欢呼声中,高凤山催马来到近前,后面紧跟着几名警卫员。自从高凤山被送往山里抢救后,大家天天盼望他早日康复,他身上多处被炸伤,大夫从他身上取出八块弹片,左腿和左眼角有两块炸进太深,不能取出,只好残留在体内,他的左眼几乎失明,左腿走起路来有些瘸,还需扶拐杖。
一名警卫扶着高凤山下了马,高凤山手扶拐杖,面沉似水,剑眉紧蹙,目光犀利,他向两旁扫视,双方立刻收回枪,立正站好,高凤山喝令:“你们各自向后退十步!把枪挎在身后。”
呼啦一声,双方各自向后退了十步,枪挎在了身后,高凤山站在中央,他又左右扫了一眼,沉默了片刻,才开始讲话:“同志们!这里的事情我已得到汇报,山里让我回来解决,郭政委有事暂不能回来,对于尚建平同志被暗杀,我很震惊,很难过,有人告诉我,说是李小五干的,李小五!是不是你呀?”
“俺……绝不会干……这事,冤枉啊!”扑通一声,小五子跪倒在高凤山面前。
“小五子冤枉啊!”“张队长冤枉啊!”“高大队长,你给俺们做主啊!”呼啦啦!孟达洲、张富生和一百多名战士跪倒在高凤山面前。
高凤山心里一阵激动,看到往日跟随自己在枪林弹雨中与敌人殊死拼杀的部下,而今为了此事,集体跪在自己面前,这里面肯定有冤情!
他的眼睛湿润了,“大家都起来,都起来。”他一眼督见张振吉和翠玲也跪在人群里,“哎呀!大哥,你这是……”他一条腿单跪扶起张振吉。
高凤山紧握着张振吉的手,面对大家,“我现在命令解除张健和甄玉衡的禁闭……”人群里一阵欢呼,“我再命令立刻给李小五松绑,放了他!”人群里又一阵欢呼。
钟裕舒道:“高大队长,放了李小五,杀害尚建平的凶手上哪儿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