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村带领大队人马赶到沙河岸边时,游击队早已乘船过了河。河对岸各村的烽火台上已燃起了烽火,星星点点的烽火连成一片,沙河南岸已严阵以待!鬼子和伪军们望望对岸的烽火,再看看滚滚东去的河水,干瞪眼,没法子。中村气得哇哇乱叫,陆占发耸了耸肩膀,“嘿!白他娘的折腾了半宿!”
“薛仁贵上场——白袍(跑),唉!回去呗。”李梦助叹口气,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
二中队脱险,返回沙河南岸,来到大队部。
张健握着张大凯的手,“谢谢你来救应。”
“救你们的不是俺,是铁路上的马云江。”
“马云江?哦,小安子的哥哥,他咋会救我们?”
高凤山道:“马云江从车站听说敌人要包围你们,跑到这里来报告,才救了你们。”
张健感激万分,“马云江在哪儿?我得当面向他致谢。”
“他担心暴露,连夜赶回了车站。”高凤山道,他心情沉重地望着张健,见张健一脸疲惫的样子,“你们都累了,你先带领二中队返回营地,待我明天亲自去位村,看望大家,我有很多话要与你谈。”
张健理解领导的意思,此时不是谈话的时刻,他明白高凤山明天要与他谈什么,他点点头,“好,明天见。”
次日早晨,高凤山骑马来到位村营地。
张健和甄玉衡在队部里已等待多时,不等高凤山屁股坐稳,张健急迫地说道:“大队长,我晓得你今天来要说什么。”
高凤山微微一笑,“我也晓得你这半宿都在考虑什么。”
张健顿了一下,开门见山道:“我在考虑咱们队伍内的奸细到底是谁?你说说,咱们袭击东汶村,他咋会那么快就把消息递到城里呢?这事邪了!”
“我也想了半宿,这事的确有点邪。”
甄玉衡道:“我俩刚才碰了碰个人的想法,大队长,请原谅我直话直说,我俩一致认为,内奸就在大队部里!”
“好,继续说下去。”高凤山点头。
“大队部里出出进进就那么几个人,可,可我们就是不敢肯定是谁,唉,难呀!”甄玉衡叹口气。
“你们有什么充足理由说明内奸就在大队部里?”高凤山问。
张健分析道:“大队长,你还记得吧,我们上次去北平锄奸是在县政府接受的任务,就没有被内奸知晓,可我们这次接受任务后,出发前,让小磨子去大队部汇报行动计划,结果内奸就知晓了,很明显,内奸就在大队部里。”
“把小磨子叫来,我问问他当时的情况。”高凤山命令道。
“不用了,我们已经详细地问过了。”甄玉衡插话,“我问他在向你汇报时,都谁在屋里?他说只有他和你二人,我又问他当时院子里都有谁?他说记不得院里有人,只记得在院门站岗的是匡世雄和另外一名战士。”
“匡世雄的嫌疑很大,我怀疑杀害尚建平也是他。”张健道。
高凤山沉思片刻,摇摇头,“不可能,匡世雄是东北人,东北沦陷后,他逃难到关内,他只身一人,举目无亲,很早就上山参加了抗日,虽然他为人比较圆滑,可他与鬼子有深仇大恨哪,听说他媳妇被鬼子糟蹋死了,难道他会当内奸?再说了,他不用小巴撸子,杀害尚建平的不会是他。”
“哎呀!那会是谁呢?这真让人困惑难解呀!”甄玉衡低头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