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山听完小磨子的汇报,心中又气又急,“小五子敢擅离营地,简直是胡闹!把他抓回来严加处理!”冷静下来,顺而深思,张健在白天兴师动众去追,这不是拿着大家的性命去冒险吗?游击队善于夜战,而不善于白天渡河作战,若张健孤军深入,完全有被敌人包围的危险!想到此,额角上渗出了冷汗,马上命令小磨子,“你赶快传我的命令,和上次一样,命令张大凯准备船只,过河去接应!”
马蹄哒哒,一股尘土飞扬,小磨子扬鞭催马,箭一般向北飞驰而去。
在同一时刻。
这天早晨,马莹侠起床,梳洗完毕,像往常一样在马燕和满菊的陪同下,到前院给爹爹问安。
马莹侠来到前院正房屋前,见门虚掩着,以为爹爹早起床,唤了一声,见无人应,觉得奇怪,便推门进屋。见地上血迹斑斑,她一怔,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她飞步上前,掀开东套间门帘。
“啊!”她惊叫一声,晕倒在地。后面的马燕和满菊急忙进屋,也惊叫起来,见马占海的头被砍去,身子直挺挺地躺在炕上!血流满炕,顺着炕沿往下滴。
“快来人哪!马军长被害了!”马燕和满菊跑出屋外,悲声地呼叫。
卫兵们听见呼叫,急忙进屋,各个惊骇得说不出话。马莹侠在大家的呼喊声中,慢慢地醒过来,半晌才缓上气来,醒后第一句话,“这是谁干的?我要把他撕碎!”
卫兵们顺着血迹寻到院墙外,在墙外寻到了马占海的人头。
杨士迁、马增辉和马增强听到噩耗,匆匆赶来,扑在马占海的尸体上,号啕大哭,杨士迁拍打着自己的前胸,“我的哥哥呀!你咋死得这么惨哪?哪个天杀的干得呀?……”
大胡子赶来报告,“夜已隔黑介,俺放哨,换岗时,天还不亮,俺看见戴盛奎和任嘎古向村北跑去,俺大声问他俩干什么去,他说有紧急事,就一溜烟跑远了。”
马燕道:“准是戴盛奎干的!”
杨士迁停住了哭声,“啥?戴盛奎?不可能。”
说话间,又跑来一位哨兵汇报,“不好了,夜已隔黑介,戴盛奎一宿没回住处,天亮了,大家去找,发现刘老丢死在任嘎古家!”
刘老丢同时被杀,经大家分析,杀害马占海的凶手肯定是戴盛奎,确切无疑了!
马增辉道:“肯定是戴盛奎,叔叔解除了他的婚约,又游了他的街,他怀恨在心,下了毒手!”
“他和任嘎古往北逃去了,肯定是投鬼子、当汉奸去了,估计现在也就刚过河……”大胡子分析道。
“追!”马莹侠一声怒吼。
杨士迁阻拦道:“且慢!不要卤莽,待商量妥当再追。”
“时间紧迫,顾不上了!”马莹侠冲出屋子,后面的人都跟了出去。
人喊马嘶,飞尘滚滚。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向西北方向追去,领头的是马莹侠,后面紧跟的是马增辉、马增强、马燕和满菊等人。
自从戴盛奎被刑罚、被游街后,他觉得没脸见人,躲在营房里养伤,不敢出门。他对马占海恨之入骨,他心里暗自骂道:好你个马占海!你一点情面不讲,竟然这样毁我,从此我跟你誓不两立,我早晚杀死你,解我胸中怒气。
戴盛奎觉得自己身体恢复了,昨天黄昏时分,偷偷来到任嘎古家。
任嘎古在家里正心神不定、坐立不安,他为完不成刺杀马占海的任务而着急,他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暗盘算:川琦让我刺杀马占海,我完不成,可咋办呀?现在情报站被毁,安瘪子和井边穿次都被游击队打死了,游击队会不会找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