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莹侠腼腆道:“我要求你今后不要再叫我小姐,称呼我同志行吗?”
“当然可以。”张健高兴道,“你决定参加八路军了,今后,你就是革命队伍的人了,咋得不行!这还用得着要求吗?”
马增辉将包着戴盛奎人头的包袱系在车辕上,上前打断他们的谈话,他抱拳道:“现在,张队长帮俺们杀死了戴盛奎,替俺叔叔和增强弟报了仇,俺们的心里痛快多了,真不知该咋感谢你们呀!”
张健笑道:“你瞧,又说外人的话了,戴盛奎投敌、背叛,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锄掉他,是我们共同的事。”
“对,对,张队长说得对,现在任嘎古也是俺们共同的敌人,这次让他逃了命,可惜呀!可惜不能拿他一起去祭奠俺叔叔。”
张健道:“让他先多活几天,早晚跑不了他。”他抬头望望天,话一转,“哎,现深更半夜的,不好走,你们先回我们营房歇息,等天亮了,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马莹侠笑道:“不了,还嫌我们添麻烦不够?好了,后会有期!”
任嘎古只身一人逃回到城里大队部。
朝天椒见只回来任嘎古一人,疑问道:“他们呢?”
“完了!完了!全完了!”任嘎古哭丧着脸。
“咋?咋回事?”李见本蹦了起来。
“谁知那崔大星投降了八路,他带着八路包围了烂菜帮家,我们奋力突围,可八路人多,突不出去呀,戴队长和很多弟兄都战死了。”
“就回来你一个?”
“啊,我还是死里逃生哪,我和几位弟兄跳进了烂菜帮家的地道,八路堵住了两边的洞口,随后就听崔大星向洞里喊话,让大家投降,要不就往洞里灌烟了,……”
烂菜帮家的地道里。
任嘎古见地道口两边被封,手下都投了降,急得他一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心说这回可完了!他打亮手电筒,前顾后盼,恨不得有个地缝都钻进去,哎!忽地,他发现地道有一处土壤松软,用手一扒,露出个小洞,咋会出现个小洞呢?噢,我听烂菜帮说,当初邵侉子挖这条地道时,挖错了方向,将出口挖到一口棺材处,他觉得晦气,便堵了这条通道,另辟了新的出口,哎呀!天无绝人之路,不想今日我逃命派上了用场。
他将洞口扩大,关上手电筒,不顾一切地钻了进去,然后折回身,再用土将洞口堵住,他卧在棺材下,不敢大声喘气。他一直熬到天亮,才扒开洞口,听听上面没了动静,这才大着胆子爬出地面,他捡了一条命!
朝天椒听完任嘎古的叙述,气得她简直要发疯,跳着脚嚎叫,“老婆张!你等着,我早晚杀掉你!”
李见本唉声叹气,“我一再嘱咐,咱们一定要小心行事,那老婆张诡计多端,你们就是不听!今后无论干什么事都要深思熟虑,千万马虎不得,不可靠的人千万不能用,只要一招棋走错,就会满盘皆输!”
史惠达在一旁劝道:“别生气,别埋怨,胜败乃兵家常事。”
“常事,常事!也不能老败呀,没有胜啊!”
蒲三彪晃着膀子,瓮声瓮气道:“俺就不服,那老婆张能长出三头六臂来?俺遇不上他,要是遇上了,谁死在谁的枪口下,哼!还没一定哪!”
任嘎古灰心丧气道:“今后咋办?三中队就剩我一个了。”
朝天椒发狠道:“别灰心,别丧气,再从头来!”
敌人遭受到这次打击,再也不敢派人到根据地里来骚扰,龟缩在几个据点里,近一个月不敢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