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的战士们扒开各自的射击孔,从射击孔里看得仔细真切,当敌人大部进入村后,战士们屏气瞄准,张健低声命令道:“沉住气,先瞄准后面的鬼子,把压阵的鬼子先干掉!”
敌人进入了射击范围,张健一声令下:“打!”他射出了第一颗子弹,猛然间,从树洞里;从磨盘下;从墙缝里,从各个隐蔽的射击孔里射出了仇恨的子弹,长枪、短枪和机关枪一起开火,密集的子弹像瓢泼一样撒向敌人,顿时像炸了锅一般。后面压阵的鬼子先中弹,前面的伪军没了督战,好像没有脑袋的苍蝇,到处乱撞。敌人鬼哭狼嚎,连滚带爬,丢下几十具尸体,狼狈地退出了村子。
川琦见首攻失利,气得哇哇乱叫,“命令炮兵,继续轰炸,把小张村炸平!炸平!”
炮弹又呼啸而至,敌人盲目地向村里开炮,一排排的炮弹倾泻下来,小张村被炸得房倒屋塌。
强烈的爆炸声震得地道里刷刷掉土。躲在村外地道里的群众低着头、捂着耳朵,老人们默默地祈祷着,妇女们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孩子,孩子吓得不敢哇哇大哭,小声地抽泣着。
炮弹一响,战士们立刻撤到村外,等待敌人停止炮击时再返回村里。
敌人占领了村外的烽火台,川琦、陆占发和李见本站在台上,指挥着炮击,殊不知台基的地下就是张健的指挥部。
敌人站在烽火台上说话,张健和甄玉衡通过透气孔听得真真切切,透气孔隐藏在石缝或乱草丛里,敌人是万万难以发现的。
“炸,炸!把小张村炸成一片平地,我看他老婆张还凭什么反击?哈哈……”张健听得出这是陆占发的声音。
陆占发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得意地狂笑。
李见本道:“咱们钻进他们的地道里,掏他娘的老窝!”
陆占发反驳道:“李队长,你不懂,你还不了解地道的情况,里面的暗道机关处处都是,进去?进去就别打算出来!”
“陆大队长,你别把他们说得那么玄,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你是被他们吓住了。”李见本反唇相讥。
“你,你有能耐你带着人下去呀,我被他们吓着了?我看有人一听说老婆张来了,就吓得脸变了色,哼!”
曹顺炎赶紧过去打圆场,“二位队长,不要争了,田中大佐早就说了,我们不会下地道的,绝不能中了敌人的暗道机关,中了敌人的圈套。”
陆占发道:“看,我没说错吧。”
李见本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陆占发靠到川琦的身旁,“太君,炮击已停,为什么步兵不上啊?”
川琦嘿嘿一声阴笑,“陆君,你的不懂。”接着叽里呱啦是日语。
张健猜测这可能是川琦在说话。
果不其然,曹顺炎翻译道:“川琦太君说,我们炮击时,敌人可能躲到安全的地方,待我们炮击停止后,他们就返回,我们进入村子,他们正好做好准备,射击我们。因此等我们的炮击停止后,我们的步兵不要急于进攻,等他们全部返回,我们再进行一次炮击,让他们来不及撤回,葬送在我们的炮口下。”
“妙!妙招!”“高!高招!”“太君,这叫兵不厌诈。”台上响起了一片阿谀奉承声。
张健心里暗自骂道:一群乌龟王八旦!好毒辣啊!多亏我听见了,要不,我们得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