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小渔村宁静而美丽,和煦的海风吹动椰树沙沙作响,建筑大多都是吊脚楼形式,屋檐高高翘起,孩童嬉戏鸡鸣狗吠……
然而那只是理想中的美好一面,真实情况是,房屋破旧摇摇欲坠,空气中无处不在充斥着腥臭味,破烂的船只渔网,晾晒的鱼干,甚至到处都能看到家禽留下的粪便……
哪儿来那么多岁月静好,这偏僻的小渔村内不过都只是一些劳苦大众而已,常年的日晒下村民们皮肤黝黑得发光,在他们脸上看不到对生活的激情和向往,更多的是平淡和麻木。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小渔村中除却少部分采珠女外,几乎都以打鱼为生,在海上讨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或许那一天经历风雨,此生也就这么去了。
走在渔村的路上,目睹这一切,刘秀知道,其实这才是世间绝大多数人的真实生活,唯一区别只是生活方式不一样而已。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因何流落到此?”那能和刘秀正常交流的老人在边上引路,暗中打量刘秀一番忍不住开口问。
老实说,面对刘秀,老人包括周围的人,初期的好奇和警惕之后,他们都有些自卑和怯懦,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刘秀的穿着打扮就不是他们能比的,尽管看似普通,但那面料就连城镇中都很少有人穿戴得起,刘秀的言谈举止一看就是读过书的,这就更让他们自卑了,渔村内所以人加起来认识的字估计还不到一箩筐,尤其是刘秀生得那么好看,丝毫不像吃苦的人,一看就来头不小啊,至少对于他们来说。
敏锐的感受到他们的情绪变化,刘秀并未因此有什么变化,平静的笑道:“晚辈刘秀,因一时好奇,沿着怒涛江顺流而下,历经几个月,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
“怒涛江?”老人一愣,显然不明所以。
指了指远处,刘秀说:“就是远处那条汇入大海的大江”
老人恍然,接着说:“原来刘公子是从那条河源头到来啊,几个月时间,那所谓的剑南道一定好远好远”
“是啊,真的好远,至少得几万里吧”
老人怔住了,脑海中实在是想象不出几万里是什么概念,他一生走的路恐怕都没有那么远。
边上的人看着老人和刘秀交流,一个个都羡慕不以,然而他们却听不懂,好奇的同时又着急不以,想开口问老人说了什么却不敢打扰。
小渔村不大,也就二三十户人家而已,这里地处偏僻,村民们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镇上,而且次数都数得过来,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一路走一路闲聊,不久后一行人来到了村中最好的一处建筑,老人介绍说这是他的家,他的地位在村里是村长,他是村里最有见识的人。
老人家庭倒是挺美满的,有三个儿子,都已经成家,如今膝下七八个孙子,不过老人说他二儿子和儿媳几年前出海后就再没回来了,他们的孩子如今由老大和老三帮着抚养。
来到老人的家,因为刘秀这个外乡人的缘故,其他人并未离去,不但如此,闻讯而来的村民们更多了,一个个伸长脖子好奇的看着他,尽管他们听不懂刘秀和老人在说什么,却也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来到家,老人先是吩咐儿子儿媳去准备吃的招待刘秀,又亲自去泡了一壶茶,茶叶很粗劣,尽管如此,刘秀也发现恐怕老人平常根本就舍不得喝。
周围围了一大圈人,老人见刘秀并未露出不满的神色,也就不去管他们了,给刘秀倒了一杯粗劣的茶水,他小心翼翼道:“刘公子,实不相瞒,虽然我年轻的时候在大城市呆过一段时间,但也只是下苦力而已,大城市生活不易,最终只能呢灰溜溜的回来,你应该走了很多地方吧,能给我们说说外面的世界吗?”
“这有何不可,反正闲来无事,我就大概说一下吧”刘秀笑道,稍微沉吟,想了想说:“其实啊,外面的世界也没有那么美好,绝大多数人都和你们一样,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艰苦生活,不同的是生活方式不一样而已,有人种地,有人采药,有人当学徒低声下气,总之,生活都很艰辛……”
刘秀说这些其他地方普通人的生活,老人也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和边上的人用本地方言交流一番,其他人则是露出了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
说了一些普通人的生活,刘秀有给他们说了点自己见到的不同风景以及建筑之类的,经过老人的翻译后,人们一脸惊叹,像是在说原来还有那么神奇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