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勋的营寨远在四十里外,双方一路战斗,行进十分缓慢,看看营寨将到,曹军已经全都疲惫至极。正在此时,就听两旁喊杀声震天,数千骑兵宛如洪流,滚滚而来,却是庞德的骑兵埋伏在附近,一直养精蓄锐,专等曹军疲乏之时杀出。一众曹军激战了一天,此时面对如狼似虎一般杀来的汉军骑兵,顿时一触即溃。
夏侯儒、吕贡、鲍勋等人好不容易率领败兵退入营寨,庞德的轻骑却又跟着杀了进去。三将立足不稳,只得又弃了营寨往西边逃去。
庞德挥军在后追杀,穷追不舍,与次日一早追上了吕贡。吕贡领兵顽抗,拒不投降,被庞德击灭,本人也被斩首。
夏侯儒、鲍勋仅只率着四五千人逃走,其余曹军战死重伤近三千人,被俘三千余人,其余二三千人逃散,不知所踪。
黄权大胜,将擒获的俘虏以及缴获的军资等战利品摆在陈留城下劝降,城中守军援兵已经被击败,知道城池已经不可守,心惊胆战之下只得开城投降。
黄权夺取了陈留,随即命刑道荣率军骑马往东南而去,抢到汴水下游去设法截断河道,堵住曹军水军的退路。随后又命庞德领兵携带着吕贡的首级去曹军水寨之处劝降。
庞德、刑道荣得令,各自领兵去了。
曹军留守水寨的三千水师见了吕贡首级,顿时大为震恐,水军中郎将邓敦当即召集所有校尉、军司马、军侯召开军议,商量对策。然而众将意见不一,有说撤军回睢阳重归曹休麾下指挥的,有说固守待援的,有说焚烧营寨船只,全军上岸撤离的,也有的沉默不语,有意投降汉军的。
邓敦见众人意见不一,当下道:“岸上将士我军的五千汉军骑兵,若是我们焚烧战船,上岸撤离的话,必定逃不脱汉军骑兵的追杀。此不可行也!固守待援……,这倒是个办法,吕刺史战死,陈留也被汉军夺取,想来陛下以及曹大都督定会再次出兵前来复夺陈留。到时候我们便可与新来的大军会合了。至于撤回梁郡么,也不是不可行。不过我们来时已经将睢阳渠堵塞了,据闻马超又分了贺齐所部五千人进入梁郡,我们若退,也仅能退到梁郡,仍然无法去城父与曹大都督的主力大军会合,还是要与敌军贺齐所部对峙。”
众将校闻言,遂问道:“依将军的意思,是要固守待援?”
邓敦点头道:“不错。若陛下要尽起大军,复夺陈留,那么我军固守此处,日后便是复夺陈留的头功。若是陛下决意放弃陈留,在汴水水路被汉军堵塞的情况下,我等即便退回梁郡那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固守此处,等待陛下的援兵,抑或是……曹大都督的退兵。”
众将校闻言,尽皆沉默。良久,就听一名军侯道:“若是陛下决意放弃陈留,则曹大都督必定退兵。合众军之力,必定能够杀出围困,返回洛阳。只是却未必能及时清通水道,将战船全部带走。很有可能我们仍旧是焚烧战船,全军上岸去随曹大都督从陆路撤离的结果。换言之,我们这一支水师多半是废了。”
众人闻言,顿时再次沉默了下去,场面一时十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