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闻言,点头道:“陛下仁德!只是如此一来,青徐之地的战俘都将释放,原属于荆州、扬州的那五六万屯田兵也要释放回乡,那么我军在汝南、徐州、青州的屯田可就缺乏人力了。而且虽然明年徐州地区的免税期限便到了,但徐州人口不多,也征收不到多少钱粮。我们大军的军粮还是要从荆、扬二州运来,没有俘虏帮助运粮,我们便要多多征调民夫,这却要苦了荆、扬二州之民了。”
刘贤点了点头,道:“这样吧,去年以前的战俘在明年屯田完成之后在尽数释放回家参与春耕。今年的战俘则全部登记在册,暂不释放,充作明年的民夫。冀州的战俘运粮赈济冀州灾民,这且不提。兖州还有二万余战俘,河洛这里有二万三千余战俘,再加上豫州的二三万战俘,河内的近万战俘,合计有七八万人。这些人在清理了黄泛区之后便分散各州开战屯田。屯田的闲暇之时则协助大军运粮。待秋收之后,产出的粮食四六分成。他们各领四成粮食回乡。如此一来,既赎了他们身为曹军之罪,又保证了军粮和他们自己的口粮,可谓是一举三得。军师以为如何?”
庞统闻言,点头道:“陛下如此安排,十分妥帖。内事说完,还有外务。如今曹魏仅余河东一地,已经不足为虑。我们的首要大敌已经从曹魏转变成了蜀汉。下一步当如何进兵,陛下当早做打算才是。”
刘贤笑道:“连续两年的征战,士卒都疲惫不堪。朕的意思是准备休息半年,只坚守汉中,不断消耗蜀汉的实力。待青州军明年拿下辽东,河内、并州之军明年拿下河东。我们再分别从河东、武关、汉中、巫县、南中,五路出兵,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击灭蜀汉,进而一统天下。”
庞统沉吟道:“若是如此,那就必须再加强汉中的力量,以持续不断地给蜀汉压力。据闻刘备如今亲率关羽、陈到、雷定等大将攻打阳平关,王平、杨任、张嶷、张翼、马岱等人虽是良将,又有雄关可守,却只恐难以遮护周全,还当择选智勇之将前往主持大局方可。”
刘贤点了点头,随即却又犯了难。如今在汉中的诸将隐隐以王平为尊,但王平的官位和资历却又不如张翼、张嶷、申耽,而且其本人的能力自然是不如刘备、关羽的。短期还好,若是时日一长,诸将之间产生了分歧,那就有可能耽误大事。
换言之,派人去汉中主持大局是必须的。然而如今汉军之中有这个能力和威望的,能够新到汉中便压服众将的,只有刘贤自己,军师庞统,冀、青、幽三州大都督陆逊和大将军黄忠四人而已。马超声名虽重,但其实军中多是只服其勇,而不服其人。黄权今年也是战功卓著,但毕竟威名初立,且新立战功便即发往汉中,有贬斥之嫌。
刘贤心下正为主掌汉中的人选犯愁,忽听武昌又信使到来,刘贤急忙传令其进来,接过书信,展开一看,顿时惊的豁然起身,怔了许久,这才不敢相信地转头对庞统等人道:“武昌急报,是太常赖恭发来的,说守尚书令刘巴突然暴病而亡,大鸿胪许靖也跟着亡故了。”
庞统闻言,惊讶地道:“许靖年老体衰,不幸亡故倒也正常。但刘子初正当盛年,素无疾病,这几年我军在各地积极防治瘟疫,武昌等地也并无疫情,他怎么突然暴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