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旺说:“要是这样说,就不会是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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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三伯去医院,不需要过马路。”
大金说:“是的哦,三伯怎么会去过马路呢,从村里过来,到医院,进了城,是顺路,根本不过马路的。”
马警官说:“对的,出事地点,就是收费站附近。凌晨四点半,我接到收费站的电话。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我也在急着找人哩,你们来得正好。”
大金朝马警官翻了下白眼。
好在蒲英子头脑混乱,她根本没听清马警官说了什么。她在想水旺和大金的话。从村里到医院,进了城后,顺着边走即可,根本不需过马路。
又想凌晨四点,自己在做什么呢?那时天黑得厉害,医院走廊里空无一人,她不敢轻易离开儿子的病床。似乎正在焦急地盼望公爹快点送钱来,把儿子的住院手续办了。
殡仪馆的早上,并非冷冷清清。倒是人来人往,像市场一样热闹。大金嘟噜了一句:“怎么这么多人死呀。”
马警官说:“老的不去,新的不来。”
蒲英子有些后悔了。她想我公爹怎么能到这里来呢?这个人肯定不是。我公爹人善,不会那么背运。
她觉得宁可冒着风雪在外面继续寻找,也不应该来到这里。这不是咒公爹吗?蒲英子心里骂着自己。
然而,冰柜拉开时,蒲英子第一眼看到的是深蓝色的羽绒服,接着看到了同色的羽绒裤,然后是黑色皮棉鞋。这都让她眼熟,因为都是她买给公爹的。
蒲英子腿一软,来不及哭,便晕了过去。
蒲英子醒来时在殡葬馆的卫生室。她茫然几秒,马上记起了躺在冰盒子里的公爹,跳起来就往外跑。
一旁的马警官忙不迭地按下她,说:“不要着急。听我详细说给你听。刚才两个村民,有你家电话,已经去通知你其他家人了。”
蒲英子的眼泪哗哗地掉,她说:“你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马警官说:“我凌晨接到收费站的人报警,那时天还没亮,我赶紧跑到那里。报警的是一位女收费员。她说清扫积雪,发现雪下有人。
“因为夜里雪下得大,隔远一点,几乎看不清楚雪堆有多高,开得快的司机可能都没在意。
“当时她能看到上面很多的车辙,说明已有很多的车辆直接从人身体上辗过了。到我看到时,雪已经把那些车辙再次覆盖了。
“这时候的人已经僵硬,我当时推测多半是深夜出的事。但是到底怎么出的事,一是要看监控录像,二是要看法医检查。甚至不排除另一个可能,即死者也可能是路滑摔跤后,爬不起来,从而冻死。”
蒲英子喃喃道:“我公爹不应该走到马边中间去呀。他是去医院,不需要过马路的。”
马警官说:“你说得有道理。如果你公公是到医院,那他是不需要过马路。但是有没有可能,他走错了路?以为要过马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