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公佐道:“关于南北水帮之争,江总舵主和太史帮主有何说法?”
江海天是五十多岁中年人:“太史帮主屈尊前来,终于可开诚布公、心平气和坐谈。”
太史鹰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冷冷道:“客气话就不用说了。家父之死还请江总舵主交待。”
江海天道:“老帮主太史威潜行彭城,乃是与我秘密和谈。我二人见识一致,如今太平盛世,打打杀杀不合时宜,况且盐货利润虽巨,但粮食、镔铁、丝绸、瓷器皆生财之道,不必牵扯到盐帮与海沙帮之争中去。我二人已过天命之年,都没有了争强好斗的心,所以约定以彭城为界,若船货过界,则可抽取货值一层。”
太史鹰道:“空口无凭。”
江海天道:“我有我二人签下的盟约为证,已经交给四侠保管。”
诸葛晟取出一黄绢,出示众人。
太史鹰道:“还请费师叔验证真伪。”
一名四十多岁的怒蛟帮堂主上前,仔细审阅,道:“我跟随老帮主多年,这字迹确实是老帮主亲笔所写,印信也是真的。”
太史鹰道:“家父常言:和为贵,金银珠宝不过身外之物,不可为财多伤人命,只愿帮众安稳度日。在下深以为然。”
江海天道:“少帮主有此心,真乃我两帮大幸。”
太史鹰语气一变,悲愤道:“可惜,江总舵主却阴谋诡计,以和谈为名,行暗杀之事。”
江海天道:“非也,非也!签订盟约后,我二人小酌尽兴而返,老帮主在途中遭歹人行刺。”
太史鹰道:“焉知非汝所为?”
江海天沉默不语,目视诸葛晟。
诸葛晟道:“老帮主签订盟约后,并未返回广陵(扬州)而是向西而行,到了谯郡。”
太史鹰道:“家父有两大爱好,一是亳州太清宫参拜老子,二是在谯郡四海赌坊斗鹌鹑,家父饲养的白堂、探花、早秋、处子皆是极品。此事,恐怕江总舵主也一清二楚吧。”
江海天道:“出事那天,淮南王牧野瓊参拜太乙真人,太清宫戒严半月有余;而且老帮主所养神品鹌鹑‘牛不换’新败,苦觅新品而无所得。老帮主既不会修道也不会去斗鹌鹑。”
太史鹰道:“江总舵主此言何意?”
江海天道:“贵帮常随老帮主的堂主是哪一位?”
太史鹰道:“费堂主。”
费斌迟疑道:“平日我虽然常伺候老帮主,但是那天老帮主并未让我随行,只命我在彭城等待,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
太史鹰厉声道:“费叔,为何吞吞吐吐,到底何事瞒我。”
费斌道:“老帮主行事光明磊落,没啥隐瞒的?”
江海天道:“老帮主被刺杀之前住在谯郡城东南的一所大宅,那宅邸房契地契皆在一名卞氏的女子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