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向仁道:“君子所履,小人所视。眷言顾之,潸焉出涕。小东大东,杼柚其空。纠纠葛屦,可以履霜。佻佻公子,行彼周行。既往既来,使我心疚。有冽氿泉,无浸获薪。契契寤叹,哀我惮人。薪是获薪,尚可载也。哀我惮人,亦可息也。东人之子,职劳不来。西人之子,粲粲衣服。舟人之子,熊罴是裘。私人之子,百僚是试……”
“又掉书袋子。”屠向义道,“我等皆有恶名,如不杀人越货,反而文绉绉的,岂不是负了这恶人的名头。”
忽闻夜色之中有人道:“心存积怨,为非作歹。我若不手诛五狼,岂不是负了侠名。”
五人闻声肃然变色,同时抽出钢刀,结阵而立。火光映照下,一名黑衣男子自黑暗中走出来。那人八尺长躯,骨骼长大,双肩宽阔,颧骨棱棱,两道挑眉,细眼宽鼻,看来三十五六岁。
屠向义道:“羽公子?”
“张训满门,四子七女,被饥民掠杀,五位做的好事。”
“哼!关中游侠似大河之沙,皆不过是权贵的狗而已。你这位关中大侠,恐怕也是秦王的走狗!”
“炎杀九重!”羽公子大喝一声,金刀直劈。只见刀尚在空中,灼热杀气已至。崤山五狼知晓他武功高强,却不知他内功竟如此霸道,劲气如千钧压驼。圆月之下,寂静长空,轰然巨响,五把刀齐齐断裂。五人自知必死,反而更加凶悍,挥舞半截钢刀,招招拼命。羽公子静气沉刀,挡住屠向义同归于尽的一刀。忽然身法一变,单臂擎刀,移步重斩,陈向礼自头顶到腰被劈开为两半。
阴向仁大骇,转身提起李坏和秋细君就跑。陈向智跟随其后窜入林中。羽公子飞脚踹倒程向孝,挥刀洞穿,了结其性命。眼看屠向义逃入林中,羽公子抛刀飞旋而至,刀锋正中其割破喉咙。他双手在空乱抓数次,断气而亡。
陈向智、阴向仁带着李坏和秋细君侥幸逃脱,山林中奔了一夜,均筋疲力尽。天亮时分,抵达泉鸩里,阴向仁看见山中一破屋,四人就在破屋之中休息片刻。
阴向仁忽然吐了口鲜血,委顿在地。原来他早就受了重伤,一路逃命未曾觉得,此刻却发作了。
阴向仁道“老四,羽公子的炎阳内劲霸道,我怕是活不成了。我这两个儿子就交给你了。”
陈向智道:“二哥,你真是傻子。这又不是你亲生的,命都没了,还想着他们。”
“我是真后悔走上这条道。当初忍一忍在镇上做个私塾先生也是好的。如今后悔,临终想做件好事。”
阴向仁说着又喷一口血。
陈向智道:“哈哈。二哥,难道你看不出,这个是女娃娃么?”陈向智一把撕开秋细君的破衣。
阴向仁大急道:“老四,你不能动她。你糟蹋那么多女人。二哥没有管过你,这一次你听一次二哥的。这孩子还小,她既然叫我爹就是我闺女,也就是你的侄女。”
“我呸!听你掉书袋子这么多年,我恶心得慌,去死吧。”陈向智一掌劈向阴向仁,阴向仁当即气绝身亡。
阴向仁虽然不是好人,但是对待李坏却十分不错。李坏大怒铁剑刺来,陈向智挥刀将铁剑击飞,一脚将李坏踹翻在地。
李坏一把抱住陈向智的腿,大呼:“秋姐姐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