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到延康国师和延丰帝时,两人已经在督造厂中睡着了,土行族的人们正在加紧锻造各种部件,一个个身高不及五尺的神族围绕着各个部件飞来飞去。
“你们要找土鳖皇帝?”
土夫人捋了捋胡子,嗓门如雷,大声道:“在那边挺尸呢!”
秦牧、樵夫等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两个大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督造厂的一角,厂房里是震耳欲聋的锻造声,然而两人却睡得很熟。
延康国师和延丰帝都是美男子,虽然人到中年,但是却很注重仪表。
只是此刻两人胡子拉碴,衣衫也很是破旧脏乱,延康国师的脚蹬在延丰帝的脸上,延丰帝抱着延康国师的腿睡得正酣。
旁边还有许多朝中大臣和太学院的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厂房的角落里,睡得很是香甜。
帝译月沉默片刻,突然笑道:“我知道大天师为何会对他们如此期许了。这样的皇帝,这样的国师,的确是变革的首脑。”
樵夫圣人道:“需要叫醒他们吗?”
“不必了,他们都是神祇,还能累成这样,可见这些日子着实辛苦。”
帝译月道:“我没有想过,皇帝竟然还能亲自来主持这种琐事,也不曾想过主持变法的国师能够事必躬亲。这位国师比你当年做的还要好。”
樵夫圣人笑道:“当年我只是捣鼓出一些东西,然后让人去做,其实我是怕麻烦,很少亲自动手。”
帝译月道:“你是圣人,离人们太远。”
樵夫圣人沉默,涩声道:“天王教训的很对。当年天灾爆发,我率众抵抗,兵败如山倒,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离人们太远,离军队太远。作为天师,固然要高屋建瓴,同样也要进入军队中,进入凡间。我离的太远,贸然上手,这才导致大败。说起来,我还不如秦武皇子。”
初祖人皇微微一怔,看着他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樵夫圣人道:“其实我虽然两万年不愿见他,但我一直都佩服他。那个乱世,他虽然做了逃兵,但他看到受苦受难的人们还是毅然决然的扛起重担,守护着这些人,拼死战斗,用自己的命保护着他们来到延康。如果没有秦武皇子,便没有后世的延康。”
初祖人皇眼中有泪光闪动,别过头去悄悄擦了擦。
樵夫圣人看在眼里,道:“不过他后来还是沉沦了,一直自责自己,无法走出逃兵这个阴影,所以我就看不起他。现在他走出来了,我很是欣慰。其实,灾难中他一直都比我做得好。”
帝译月笑道:“不必惊动他们了,我们走吧。”
他们走出督造厂,场外,熊琪儿玩闹一阵子,又开始认真干活,终于将一艘大船造好。
小丫头取出白虎珠,轻轻一点明珠,只见巨大的陆地大船缓缓站了起来,震得地面不断抖动。
督造厂中,延丰帝和延康国师被惊醒,慌忙跑出来,见到这艘大船活了过来,两人喜极而泣,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秦牧唤上龙麒麟与帝译月等人已经走远,延丰帝远远瞥见龙麒麟,疑惑道:“秦爱卿何时来的?为何又走了?朕与国师在此,他也不打声招呼再走!来人,取笔墨来!今日是大喜事,神清气爽,朕要给他写一个大大的正字!”
樵夫很快告辞离去,道:“我还在寻找农夫,联络他人,不能留在这里。钓鱼的,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