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忽地睁开眼睛。
她抬手抹一把自己的脸,满脸泪痕。
那是她吗?
梦里的那个孩子是她吗?
她觉得应该是她。
那如果是她,如果是她。
后面遇到穆时宜的人会不会也是她?
生孩子的时候出了意外,失去记忆。穆元氏那天打她,她又醒过来,但是以为自己是那天才穿越过来的?
“……”
云灼这么想着打了个冷颤。
应该不会这么凑巧。
她擦了一下眼泪。
慢慢坐起身,穿鞋子出门,坐在屋檐下,看着漫天星辰。
她在想,自己到底是谁?
到底什么时候穿越?
如果是她,应该会回去讨个说法,她觉得爹爹应该不会丢掉她,那么她为什么不回去?
云灼想明白。
穆时宜坐在她身边,“想什么?”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现在脑子很乱!”云灼说完,轻轻呼出一口气。
“穆时宜,你说说,早时候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有那些爱好、或者小动作!”
穆时宜看一眼云灼。
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迷茫。
不停的怀疑自己是谁?失去的记忆她想不起会彷徨。
慢慢跟她说起他们相遇,相知,相许,相爱……
二十岁的穆时宜在临县衙门混了个差事,人聪明,会来事,又有本事,在衙门很吃得开。
身后跟着几个小弟,他没事的时候喜欢去山里弄点猎物,一来可以卖钱,二来可以送礼。
他是孝顺,但不是愚孝之人,他回家都会给爹娘一些银子,供家里开销。
这天,风和万里,天空碧蓝,像被洗涤过一般,干净透彻。
“穆哥,穆哥,听说了么,祁连山那边有个猎户,家里有个闺女貌美如花,要不要去看看?”
穆时宜踢了一脚说话的人,“山里头的姑娘,能有多好看?”
他呵笑一声,丝毫没有往心里去,端着茶抿一口,有几分吊儿郎当,流里流气。
但他长得好,气势足,不少姑娘往他这边看,频频抛着媚眼。
穆时宜心气高,瞧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这猎户家有个貌美闺女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那日县令找到他,说有个大官要来临县,让他进山想法弄点野味,事成后少不了他好处。
穆时宜笑着应下,带了弓箭,喊了几个人去祁连山。
他们在山里收获颇丰,下山的时候听到有人唱歌。
“唱山歌喂,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好比春江水……”
声音又甜又脆,勾的人心痒,他快速丢了猎物顺着声音找去。
就见溪水边,一个身穿粉衣的女子坐在石头上,一双白嫩的小脚泡在水中,踢出水花,她正歪着歌自娱自乐。
美人如玉又如花,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跳如鼓。
她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穆哥……”
穆时宜听到声音,立即返身,拉着随行的人走。
“穆哥,谁在唱歌?”
“不许多问,赶紧跟我下山!”穆时宜不想别人看见那姑娘的样子,也不想让人知道山里有这么个姑娘。
几个人揶揄他,说他一定是看上那姑娘了。
穆时宜笑,“嘿,还真看上了,都给我准备好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