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云灼是多么的无助和恐慌。
真应了那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她难产生下孩子,差一点被人害死,命大没死,又被人掐住脖子差点死去,再醒来,养了多年的猫被摔死在面前,血肉模糊。
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被穆旺财高高举着,她不听话就摔死孩子。
接连打击让她奔溃,选择性失忆、妥协,是为了保护自己。
云灼抬眸泪眼朦胧的看着穆时宜。
握拳去捶打他,“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忘记了所有,却记得自己有个丈夫。
丈夫回来,她就能够脱离苦海。
穆时宜红着眼,任由云灼发泄。
她憋闷在心里的苦楚,这么发泄出来对她好。
大嫂、二嫂站在一边亦是满脸泪水。
她们只恨昨儿去穆家,打那些孬种力气不够大。
她们都知道小姑子性子烈,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又强势本事,哪里知道她生孩子的遇到这么严重的伤害。
先是下药,后是掐脖子,再是威胁恐吓。
云灼几乎是越哭越控制不住自己。
很多记忆,会因为一件事作为引爆点,都涌现出来。
那三年的暗无天日,她再次醒来选择性忘记,就跟幼年的记忆一样,都选择性的忘记了。
如今想起来,她又恨又怨。
穆时宜没有说他会怎么报复回去,他只是浑身绷紧,僵硬似铁。
云灼哭了好一会,才咬牙切齿恨恨说道,“那一家子,不家破人亡,我誓不罢休!”
“好,你做什么都依你,我都帮你。你要杀人我给你抵刀,别说让穆家家破人亡,即便是全部死绝,我都跟你一起行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穆时宜把云灼抱紧在怀中。
心里都是后怕。
云灼听着穆时宜的话,哭着哭着又笑起来。
她忽然间相信了穆时宜对她的感情。
虽然很多事情她还是没能想起来。
但这种被人全心全意维护支持的感觉,很爽。
也很能抚平心中的伤痛。
哭过后,云灼还有些不好意思。
扭头发现大嫂、二嫂早不见了,小奶猫窝在她脚边。
她咳了咳出声,“渴了!”
穆时宜先是一愣,随即忙道,“我去给你倒水!”
“嗯!”
穆时宜起身去灶房,找到开水给云灼倒一碗。
开水还热腾着,云灼小口小口喝着,偶尔看一眼穆时宜。
她深深吸几口气。
为自己这么痛哭有些难堪。
毕竟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这么脆弱简直是不像她了。
可先前是真的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落泪,也控制不住抱怨。
但真发泄过后,她倒是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云灼和穆时宜商量让娉婷留在牛家小住几日,她和穆时宜先回大穆村去。
穆时宜没任何意见,他也不是傻子,看的出来云灼病情在没吃药的情况下靠她自己发泄情绪慢慢好起来。
牛家大门被敲响,有人在外面喊道,“这是牛家吗?我大穆村的大牛,来找时宜兄弟!”
云灼、穆时宜面面相觑,立即起身出去。
大牛见到穆时宜、云灼,连忙说道,“时宜兄弟,你快回去吧,闹起来了,元家那边来了不少人,拦着不给开工,说一定要你给元家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