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僵硬着身子杵在原地,惊呀的神情一瞬间便被大大的笑代替。
顾韫也轻笑。
远去的马车车帘随着马车的行动微微飘起,一道目光一览无余的将女子为男子擦汗的一幕收入眼底。
谢衡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
到是郎情妾意。
“谢公子在笑什么”吴墨婉轻笑问。
谢衡敛住笑容,“我在想每年祈福节,上元县是最热闹的,有为家中长辈长寿祈福,也有为寻好良缘祈福,更少痴男念女在这一日借机相会。”
吴墨婉虽羞涩,却是认真点头,“南朝民风开放,老祖宗常说她年轻时还是抢了祖父,直到生下父亲,祖父才安心下来。”
“老夫人与老太爷感情伉俪,南朝人上下谁人不知。”
吴墨婉看谢衡一眼,又快速移开,“哪有女子不想有个心中有她的夫君。”
“琴棋书画,婉转轻杨,吴娘子名子由来,如此有才华之人,何愁没有倾心之人。”
男未婚女未嫁,又同乘一车,坐在狭小空间,谈男女情感之事,对吴墨婉这样的大家闺秀来说,已是破天荒头一例。
南朝民风虽开放,吴家却是将女子仿前朝当大家闺秀来养。
南朝人谁人不知吴相国府的娘子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
今日吴墨婉之举已是出挑,男子虽是聪明,定会知晓她心意。
吴墨婉娇娇一笑,羞红脸低下头。
她心跳跳的厉害。
在金陵时虽没见过谢府二公子,却也从闺中女子口中得知谢家玉面小郎君的名号。
今日得见,只一眼,她整颗心便陷了进去。
她是家中独女,在亲事上母亲也曾说过,并不求家势,只要她看中便可。
谢家自是可以的。
顾韫这边与宋行去了宋家。
窄巷子尽头,有一小门,正是宋家。
一进的院子,一侧厢房做了厨房放杂物,正房东西屋住着母子二人。
顾韫到时,屋里除了躺在炕上的宋母,还有一小娘子,眼睛大大的,看顾韫时眼珠还转来转去的,看着就机灵。
她脆声喊宋行,“宋大哥,家里来客人了”
宋行道了声,“秦家妹子。”
却对炕上的宋母道,“阿娘,先生家的大妹妹来看你了。”
宋母先前一直在默默打量顾韫,得之顾韫是谁后,才有了笑容。
她偏瘦,目光却极温和,声音也与人一般,“原来是大娘子,快坐吧。”
一边又责怪儿子,“怎不让人先递个信,看看家中凌乱的样子。”
顾韫叫了一声婶子,将点心放到炕上,又将要起来的宋母安抚住,“婶子不必起来,宋师兄是我父亲学生,说起来咱们也不是外人,你是长辈。”
宋母这才又坐回去。
她还不待开口,一旁的秦桃桃已抢了话,“原来小娘子便是宋大哥先生家的,难怪透着一身书香气,大娘子这次过来难不成是祈福的听说宋大哥先生已经得了策试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