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中秋不但是大节,对于天下仕子来说,也意味着离下一科大比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因为历年大比的取解乡试都是紧随中秋之后,过了中秋,也意味着观澜的这些儒生,就要为人生最重要的一场考试做最后的冲刺。
......
大家都很清楚这一点,因此把中秋当成了临考前的最后一次放纵,尤为重视。
范仲淹也知道学生们打的什么心思,老头儿离开官场这么多年,那份骨子里的一丝不苟与正经,也是渐渐被观澜的这些学生消磨得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温和、宽仁的长者作派。
连甄金莲都说,他倒是越活越年轻了。
这次中秋,老头儿更是顺应“民心”,索性在中秋当日与第二天放假,好让大伙儿可以欢饮达旦,尽情享乐。
中秋当日。
“你怎么还在看书啊?”
当宋楷、范纯礼等人来到唐家小楼,发现唐奕这货竟还捧着书本在看。
唐奕抬眼看向几人,“急什么?这才下午,总不能现在就往花馆子里跑吧?”
“唉......”贱纯礼一叹。“看来,你是真的癔症了。”
“萧兄可就快到了,你不去接接?”
“走吧,走吧。”宋楷也是一把拉起唐奕。“少看这么一会儿,耽误不了你拿甲等、中状元!”
唐奕被他拖到门口才挣开,“你们去接就行了,先陪着他四处逛逛,我晚点去找你们。”
宋楷愣道:“那你干嘛去?”
唐奕轻笑,“我陪老师用过团圆饭再去。”
宋楷一阵无语,今年可是长辈们开恩,特意说了不用他们坐陪的,他怎么还倒往上凑呢!?
一想到要和自家老子,还有一众大师父同席而坐,装得人五人六,宋为庸忍不住把个冷颤。
“那你自己去找虐吧,我们先走了啦!”说完,再不管唐奕,径自出院。
范纯礼贱相不改,拍拍唐奕的肩膀,“那你帮我给咱爹敬杯水酒,说两句吉祥话儿,我就不去争宠了。”
“滚......”唐奕笑骂着,抬脚把他踹了出去。
大伙儿看的有趣,一声欢叫,跟着宋楷和贱纯礼就出去了。
“唉~!”
都快跑没影儿了,唐奕才想起什么,追出院子。
“哪家香阁?我特么一会儿上哪儿找你们去啊!?”
......
“新开的凝香楼......”
“凝香楼?”唐奕闻声一怔,随之摇头轻笑。
没有不慕腥的猫,看来,这几位也不能免俗,哪里胭脂气重,就往哪里扑。
纵使唐奕这段时间是足不出户,对这个凝香楼也是知道的。
坊传,京城新晋红了一位姑娘,名冷香奴,是下一科花魁娘子的有力人选,最近却是舍了城中的前呼后拥,搬到回山来了。
......
回到院中,萧巧哥迎了上来,“怎么没和他们出去?”
唐奕笑道:“晚些再去。”
萧巧哥心说,也是奇了。
“唐哥哥真要去与范师父他们过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