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所以,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把秘密告诉我们?”
“哈,有啥秘密啊?”江鹤颜懒洋洋地翻身上床,摩挲着木角珊上复杂的花纹,“实话实说,我也没什么特异功能。老张改作业的事情呢,我也是花费了一点心思才知道的……”
“快说!!!”其余几人一齐怒吼。
江鹤颜不慌不忙,似乎很享受别人心急火燎的样子:“咳咳,其实呢,我今早去了趟办公室,路过老张的桌子时,刚好瞄见他桌上放着一沓综合开发题——没错,就是他上课发的那份。
“我就在想,老师闲着没事把一套题放在桌上干什么呢?要么就是随堂测验——但综合开放题没有什么可考价值。所以他只可能当作作业来布置。”
“什么啊,这理由也太牵强了。”雷奕霆撇撇嘴,不以为然。
“别急。当时我哪里有想这么多,扫了一眼就准备走。可我突然又发现那沓卷子下面还压着白色的模拟卷,这就不大合理了。你说,那模拟卷我们什么时候做过?你何时见老张拿出来过?要不是他放在桌上我差点都忘了我们还发过这样一套卷子。
“老张刚好不在,我就偷偷过去看了一眼白卷。卷子是翻开的,恰好在第三套,标题上还打了个勾。而一些题目上还有红笔的圈点勾画,一看就是老师做的标注。
“于是我就联想到下周的考试。老张上次不是说下周二有一次年级统一的政治模拟考么,考所有学过的知识。我就开始怀疑会不会是他想让我们复习一下,就趁机让我们把白卷子写了。毕竟那套卷也是模拟卷,而且(三)也恰好汇聚了六年级所有政治的内容,非常适合考前复习。”江鹤颜目光如电,分析得头头是道。
“所以?你光凭这些就判断出他要改作业了?考试又不是偶尔的事,但老张曾几何时这么干过啊?”雷奕霆表示不信。
“不不不,哪有那么简单。”江鹤颜神秘地笑了笑,“最开始我的想法是他要额外布置作业——毕竟我也不信他会不让我们写训练。可后来我一翻书,发现今天要讲的其实是非重点,考试根本不怎么考,训练没什么好写的。而且就算他要连同训练一起布置,那作业也未免太多了,所以我断定他不会再布置训练。”
“总觉得哪里还是不对。”李念风摩挲着下巴沉思道。
“好吧是挺牵强的,我能猜中的确也有一部分巧合。”江鹤颜双手一摊,“不过呢,在看到白卷后,我就在办公室里转悠了半天,想打听一点消息。然后刚好就听见老张在和另外一个政治老师聊天,说他打算让我们做一下白卷……”
“你妈的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雷奕霆咆哮着扑上去,将他撞翻在床上,“哼,亏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每次打赌之前你老早就知道结果了!”
“我没有!”江鹤颜揉着被掐疼的脖子,抗议道,“这次真的只是巧合,以前都是我自己推断出来的。”
看着两人在床上掐架,路易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虽然这次江鹤颜的确欺骗了他——嗯,这个家伙下周有苦头吃了——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观察力确实很强。
那么多人都去了办公室,包括他自己,却没有一个人留意到了老张办公桌上的试卷。而江鹤颜不仅注意到了,还从这不起眼的东西上嗅出了可以打赌的味道,于是非常幸运地听到了老张与其他老师的谈话。也不知道这到底算运气好,还是赌多了就赌出感觉来了。
好吧,这次算便宜了这家伙。路易苦笑了一下,开始把东西收进箱子里。
“喂,一会儿去不去小卖部?”江鹤颜好不容易将雷奕霆从自己床上弄走,在房间那头对路易喊道,“怎么样,我请你吃麦果卷。”
“哦?”路易好奇地抬头,“我不是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