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你是不是有病?!”整辆车内都回荡着斩玉的咆哮。
法拉利强行切入旁边的一条车道。绝对漂亮的一切,仿佛快刀斩开流水,车流中被撕扯出一个光滑的截面。跑车低低地轰鸣着,如同一条赤红的火蛇般游走在马路上,在两个车狭窄的道上交替着变幻位置。凡是其所到之处,车流中必定会被切出一个极小的空隙。路易就猛打方向盘踩着油门强行挤进去,迫使后面的车子紧急刹车,然后他挂着得意的微笑扬长而去。
一辆又一辆车被他抛在身后,谩骂声此起彼伏。可是车主们除了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无可奈何,因为开车的人显然是个好手,而超他们的车又是一辆法拉利——人在比自己强大得多的人面前,心理上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先服软。
于是路易一路上不知违规了多少次,总算是把那长长的车流甩在了身后。
法拉利一个漂移,在一家饭店前急停。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刮声,车子准确无比地在饭店台阶前刚好停稳。
路易抬手抹了一下额上的汗珠,顺手关闭了引擎。“你说的饭店就是这家?”他抬眼看着前方饭店的招牌,牌匾上刻着四个大字:木屋烧烤。
没有回应。
“斩玉?”路易疑惑地往右边看去——那家伙早就瘫倒在了座椅上,安全带勒着他的脖子。
五分钟后,斩玉才颤巍巍地下了车。
“路易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钱。”他虚弱地靠在车门上,“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坐你的车。”
路易抱歉地笑了笑:“我只是没想到你晕车。”
“不。”莫霜依在一旁冷若冰霜地开口,“一般人不晕车,但是他们晕你开的车。”刚才被路易左拐右甩了半天,他现在也有些头晕。
“好好好,我的锅我的锅。”路少爷双手一摊,“我请客,行了吧?”
“不要动不动就用请客搪塞。”斩玉愤恨地瞪了他一眼,步履蹒跚地走进饭店。
这家烧烤店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些是游客,有些是学生,热闹而喧哗,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红褐色的烤肉在竹签上冒着袅袅白烟,火苗蹿腾,烧烤架发出“嗞嗞”的声响。
“斩玉,”莫霜依环视四周,“我们就三个人,吃烧烤真的好么?”
“没事,你们有我呢。”金发少年笑着拍了拍自己胸口,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他挑了个位置坐下,招呼一个服务生过来:“三个人。来份菜单。”
莫霜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拉开椅子坐下了。说实话,他其实非常不喜欢这种热闹又充满人间烟火味的地方,他向来是独来独往——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来烧烤店。
路易看上去也有自己的顾虑。他表面上倒是爽快地坐在了莫霜依对面,实际上大少爷心里正在担心这里的食材不干净——这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来烧烤店。
所以只有斩玉一个人坦然自在。他翻开菜单,熟练地勾了几道菜,然后把菜单推向莫霜依。莫霜依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你点吧。”
路易倒是随意地翻了一下菜单,最终还是放弃了——他根本看不出那些肉到底有什么区别。“斩玉还是你点吧。”
“真是的,你们真没意思。”斩玉不满地小声嘀咕,转头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又加了一句:“顺便来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