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卿远忽然面色一寒喝道:“你还在演戏?你以为你作的事无人知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左臂的刀伤尚在流血,难道这么快就不疼了?你可知道,很快九龙庄的人就会闯上山来兴师问罪,要师父交出一个左臂受了刀伤的采花贼?”
丁鹊闻言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当下噗通一声跪在秋卿远脚下,哭求道:“师兄,我知错了,还望师兄看在家父的面上不要伸张出去,小弟再也不敢了,小弟一定痛改前非,师兄……呜呜呜呜……师兄……”
秋卿远冷冷道:“你以为我不说出去你就没事了?”
丁鹊强忍住伤痛,边磕头边道:“师兄救我,我真的知错了,就算您不看在家父面上,也看在我姐的份上……”一提到姐姐柳寒烟,丁鹊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握住秋卿远的手激动道:“师兄,你和我姐两情相悦,咱们迟早是一家人,你可千万不能坐视不管,求你了姐夫……姐夫救我……”他一时间乱了方寸,嘴里不知轻重地已经叫起“姐夫”来。
一提到柳寒烟,秋卿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想着昔日师父对自己的授艺之恩,师娘对自己的关怀备至不禁眼含热泪。
师娘辞世之时,师父为了纪念爱妻甚至决定让寒烟改随妻子姓柳,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倘若知道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不齿之事,后果将会如何?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头望着磕头如捣蒜的丁鹊,缓缓道:“救你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丁鹊忙不迭地爬起身,擦泪道:“你说你说,莫说三个条件,三百个我也答应。”
秋卿远盯着他的眼睛道:“第一、从此后你要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再不作那些有辱门风之事。”
丁鹊连连答应,秋卿远又道:“第二件,今晚之事任何时候都不能对任何人说,否则师父的英名和无极门的声誉会荡然无存。”
丁鹊点头道:“这是自然!”
秋卿远叹了口气道:“第三件,替我好好照顾你姐姐。”丁鹊闻言不解道:“秋师兄,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秋卿远并不答他,反问道:“这三点你能否做到?”
丁鹊哈着腰道:“能……能……师兄放心。”
秋卿远转身走到门前还不忘嘱咐一句:“从现在起你哪都不能去,在房中等我消息。”丁鹊一叠声答应,提醒吊胆地送秋卿远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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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昏暗,似乎将有雨至。
无极门的议事厅内悄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