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干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张辅代家父和亡故的靖难将士们,谢谢殿下!”张辅起身,单膝跪地。“请受张辅一拜!”
“文弼快快请起!”朱高煦上前将张辅扶起。“孤担不起你这一拜。莫说我们都曾一道出生入死过,就是从情理上论,这也是孤应职应分的事情。令妹是我父皇的爱妃,如此论起来,我们不光是战友,还是亲戚。你我之间如此客气,就反倒远了!”
他的话不错,如今后宫里中宫缺位,张辅的妹妹张贵妃位列众妃嫔之首,就此而论,身为外戚的张辅与皇子朱高煦还真有一层亲戚关系。
“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大王!”张辅谦谦君子,不论朱高煦如何套近乎,他始终不卑不亢,把持着底线。“在下将来得了闲,一定到东昌去看看,祭拜祭拜家父和靖难英烈的神位。”
“你何时去,提前打个招呼,孤也从乐安赶过去,一同祭拜荣国公。”
“那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朱高煦道。
“殿下若没有别的安排,我们一起小酌几杯如何?”
“好啊,”朱高煦爽然作答。“喝他个一醉方休,我们好好叙叙旧!”
联络感情,将手握兵权的张辅拉入自己的阵营,正是他此次拜访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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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蒯祥和徐妙锦坐在蒯祥家的堂屋里,喝茶聊天。
妙锦道:“妙锦不请自来,又惊扰到你了吧?”
“哪里话,蒯祥巴不得见到姑姑。姑姑光临寒舍,蒯祥荣幸还来不及呢!”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其实呢,妙锦这次来,还真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千万别说帮忙二字,姑姑有何用的着蒯祥之处,尽管吩咐。”
“妙锦想请你为我修一座尼庵,我打算换个环境。”
“怎么,琼楼玉宇住腻了,想躲清静?”
“那倒不是。皇帝迁入了新皇宫,妙锦不想跟着搬过去。毕竟,出出进进多有不便。”
“怕不单单是这个吧?是不是因为圣上滥杀无辜?”蒯祥看出了她的心思。
“你也知道了?”
“好事不出门。”
“这也是原因之一,妙锦不想被血腥味熏到。”
“是啊,姑姑这么干净一人,海阔天空惯了,岂可画地为牢,囚于一隅。只是,圣上同意吗?”
“他同意了,尽管十分勉强,费了我不少唇舌。他最后说,好吧,你应该有一个自己的窝了。”
“那好,说说你的要求,蒯祥找工部同事一起设计。”
“不,妙锦要你一个人设计,亲自施工。”
“也好,就蒯祥一个人给姑姑设计,亲自给姑姑施工。对了,庵址选好了吗?”
“选好了,皇城以东的仁寿坊,在那个四面各有一个四柱三楼木牌坊的附近。”
“哦,那地方离大慈延福宫挺近。很方便的去处,离我这里也不算远。”
“是的。”
“我抽空先把图纸画出来。”
“好。建庵的事暂且这样,咱们聊点儿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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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吧。”
“聊什么?”
“我看你心事重重的,莫非又遇上了什么糟心事?”
蒯祥叹了口气。“迁都大典上胡博士说的那番三大殿将被火焚的话,一直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三保大人建议我去找找黄俨公公,提醒他注意宫内防火。”
“你去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