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凛哦了一声。
有些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贺路千俯视小林凛:“没有听懂?”
小林凛迷迷糊糊反问:“听懂什么?”
贺路千耐心解释他的意思:“把近藤美玲赶出学校,你或许觉得是一种惩罚,但对近藤美玲来说,这样的惩罚显然毫无意义。就像工藤美波,她转学到新学校,照样混的风生水起,照样肆无忌惮欺负其他学生。”
小林凛感觉自己听懂了:“哥哥是说,赶出学校,并不能真正惩罚她们?”
贺路千点头。
小林凛苦恼地皱起眉毛。
也是呢。
如果只是把祸害赶到其它校园,如果任由祸害继续嚣张,这算什么惩罚?
小林凛试着改变思路:“我揍她们一顿?”
未等贺路千评价,小林凛已经摇头否决了这个念头。
工藤美波是一则鲜明例子,秦岛慧子扇巴掌扇到她脸肿吐血、扇到她跪地添秦岛慧子的鞋子,可结果呢?秦岛慧子或许心情舒畅地倾泻了多年来的怨气,可就像黑暗校园不曾因为秦岛慧子以暴易暴而稍稍改变,工藤美波还不是照旧在新校园横行霸道?
如果近藤美玲、中川爱等不良女生,只是换一个地方作恶,真能解恨吗?
最少,小林凛不能解恨。
小林凛突然发现,一旦深入思考,许多简单事儿顷刻间变得异常复杂。小林凛试着探索新思路:“我们除恶务尽,端掉工藤美波背后的极道组织?”
贺路千点开一份整理好的文档,简单介绍说:“工藤美波背后这家极道组织分部,刚刚成立四年;十三年前,这儿属于某某某;十七年前,这儿属于某某某;三十三年前,这儿属于某某某。”
“听明白了吗?”
“极道组织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杂草。”
“只要存在滋生极道组织的土壤,消灭一家极道组织,不久就会诞生新的极道组织。”
“如果万事只顾自己,只要没有人敢欺负我,我就懒得关心学校里的校园霸凌、街道上的极道组织,当然没有必要关心这些。就像秦岛慧子,谁欺负我了,我扇巴掌报复回来;只要我有能力快意恩仇,只要被欺负的不是我,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但我知道,小林凛不是秦岛慧子,对嘛?”
小林凛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贺路千尽可能说的更明白:“你讨厌世界语教师,是因为觉得她有责任制止校园霸凌、保证学生基本人身安全,对不对?现在,你是1级祭酒,社会地位远远超过世界语教师,你觉得你有没有责任制止清川女子高校的校园霸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