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肃伯和江帅的联名报告本官已经看过了,刚刚问了话,也大致都是他们所见的。现在你把你亲历的事情说与本官,以作参详。”
“卑职遵命。”
守备连忙行了一礼,而后便将早已想好的说辞娓娓道来。内容,主体还是他与李建捷、江美鳌说的那般,说起差别来,也就无非是关于那千总的,仅此而已。
“勇于任事,是这个意思?”
“抚军老大人总结的到位,卑职是这么觉着的。这一次被鞑子打了个措手不及,卑职也有过错,若是身子爽利也不至没能第一时间节制部下。宋千总能够及时派人通知卑职,并且作出决断,点燃烽火,并且带队一度将鞑子逼在了沙滩上不得寸进,确已经尽力了。”
“原来如此。”
陈凯点了点头,稍作思量便让守备退下,唤上聂一娘入内。守备领命出了房门,聂一娘已经在外等候良久,示意其人入内,门一关上,他登时就是一身的冷汗,仿佛是刚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似的。
“这陈巡抚,看人的眼光直插人心,实在是太吓人了。”
心中如是想来,守备也不敢停留,更别说是伏在门上听一听内里的动静,便连忙退了下去。
陈凯与聂一娘详谈了一番,随后又招来了本地负责码头、牌饷以及镇子上相关事务的官吏来,一直谈到了深夜才算是一个了结。
第二天一早,陈凯在官署升帐。事情不多,首先是奖惩,这是必须要尽快给出一个处断结果的。
“此番鞑子偷袭香港岛几近功成,一开始便是调虎离山……”
首先,江美鳌的副将是第一责任人。他贸贸然的带着舰队迎战清军的广东水师,这是香港岛缺少防备的起点。
责任,是有的——中计,这是个大问题。陈凯参照郑成功制定的军法,罚了半年的俸禄。但是考虑到其人能够几乎全歼了清军的广东水师,这一点上是有功劳,连同所部将士优加赏赐,其人大抵便是落个功过相抵。
“罪将谢抚军老大人大恩。”
对此,副将已经很满意了,毕竟香港岛事关重大,他的协守权责在身的情况下被清军引走,责任是非常不小的。现在俸禄和赏赐一减一加,算来也没差什么,便是极大的好事。而他的部下们的奋勇作战也得到了褒奖,这事情于他就算是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