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得功乃是靖南藩下重将,地位尤在连得成之上,与平南藩的许尔显、定南藩的线国安在本藩内的地位相仿佛。徐得功去年被陈凯俘获,随后就送交给了郑成功,而郑成功起初有意劝降,奈何徐得功顽固不化,干脆就扔进大牢,只待日后情势更加有利于明军时再说。
此时此刻,金光提及此人,尚可喜当即便是灵光一现,随即拊掌而赞:“先生真乃张子房在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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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福州的刘清泰一般,尚可喜的计较也同样只能通过清廷的认可方有成事之可能。究其原因,还是在于清廷对地方的控制力远胜于崇祯朝中后期以来的明廷,另外主子和奴才有别,更不似明廷君臣之间关系那么简单,这无不使得他们不敢在大事上与朝廷令谕背道而驰。
但是,诚如金光所言的那般,东南的议和其根本在于西南的战事胶着,否则若只是郑成功和陈凯作乱于东南,清廷以重兵进剿即可,又用得着如此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大费周章?
远在大西南的贵阳府城,提及大西南,最知名的城市无非是成都,其次如昆明、桂林也是风景如画的所在。这里,自建省设治以来,其存在感就远低于西南的其他省会城市。但是,此时此刻,这里却是整个西南抗清的中心,贵阳秦王府里发布的每一条政令、军令都在无时无刻的影响着整个西南抗清的局面。
经过了近半年的跋涉,姚志卓和朱全古总算是来到了贵阳城下。出发时是三月,如今已经是七月了,一路上所遇艰辛良多,就连同来的眭本在路过湘潭时也病得难以成行,干脆就将其放在了那里养病。不过,到了今天却也总算是赶到了这目的地。
“回去的时候,应该会快上一些。”
姚志卓说来,朱全古亦是做出了认可的回应。他们如今至此,一路上还是多走水路,凭水路的速度更快还走了四个多月。不过回程之时,湘江、洞庭,再到长江水道,一路顺流而下,速度自然是要快上许多的。
步入贵阳城的东门,武胜二字在头顶掠过。这一路上,入了湖广以来,无论明清哪一方的控制区,盘查上都颇为严格。所幸他们的背后是江南抗清人士的团体,有能量的人物从来不少,清廷那边的关卡不费太大力气,反倒是进了明军的控制区却是更麻烦了许多。
“我等是来求见雷阁老的。”
所谓雷阁老,即是孙可望秦王府的行营大学士雷跃龙。守卒一听这话,连忙向军官报告,后者盘问了一二便直接派了人护送姚志卓和朱全古二人赶往雷跃龙的府邸。
他们来见雷跃龙,是承了贺王盛的关系。到了雷府,雷跃龙还在秦王府商议政事,未有来得及回来。不过等了一个多时辰,雷跃龙也下值回府了,看过了贺王盛的书信,依稀的想起了那个父亲做过天津巡抚的弟子,这层关系就算是联系上了。
“这么说,无党正在联络南直隶的义士等待大军顺流而下?”
贺王盛号无党,这个词是出自《论语》中的“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之语。这在明末东林、阉党、以及齐、楚等党争不休的局面下很有些针对时弊的意思。故此,雷跃龙对于这个弟子的印象模糊了,但是一旦想起了这个名字,其人的号也就连带着记了起来。
前来拜见,正是打算通过雷跃龙的关系来打通面见孙可望的道路。当然,其中也不乏有要雷跃龙看在师徒的情分上代为说项的意思在,所以当雷跃龙看过了书信,出言问及之处,姚志卓和朱全古二人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