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制军不愧当年的金溪才子之名,这份对于报应的理解,下官佩服之至。”连城璧出言相助,陈凯亦是连忙称赞了一番。二人一唱一和,直接把那些新会贤达们给堵得一个结结实实的。这时候,陈凯再向李定国问及,李定国也已经反应了过来,一力称赞陈凯的主意是没有更好的了。
在场的三个高官显爵已经定下了基调,陈凯也不问那些新会本地士绅富户们是不是乐意,便直接把规矩道了出来:“每人一张纸,纸上写着各自的名字和对于那些鞑子的处置办法,咱们投票决定,哪个办法票多,咱们就用哪个办法。公平、公正,如何?”
说是投票,个人有决定权,可是在场的本地士绅富户们却无不是一脸的苦涩。说是如何处置听他们的,可实际上哪里有人敢写上释放之类的字眼儿。这时候,谁敢骑墙,谁就是明军的敌人。这根本就不是投票,是陈凯要他们给明军立投名状的!
大言不惭的自称公平公正,陈凯的无耻实在是刷新了他们对这位久负盛名的能臣的认识。众人当中,作为本县的举人,莫芝莲看了看那里的李定国、连城璧,又看了看陈凯,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旋即眼珠子一转,当即站了出来。
“陈抚军此法甚好,正应了,嗯,应了圣人有教无类的古训。”
活了大半辈子,莫芝莲没有听说过掉人品涨胜率的说法,但是李定国两蹶名王,陈凯亦是在广东把两藩耍得团团转,都是当世数得上号的狠角色。这时候,既然人家逼着站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总要赌上一把。更何况,从本心来说,经过了这一次的围城,他也是亲眼见识了清军的毫无人性,今番明军入城,未行屠戮,还开设粥厂,怎么看都是明军这边更可能会善待他们。
胡说八道了一通,莫芝莲对陈凯的决定举双手赞成。这份态度,陈凯看在眼里,嘴角上不由得撇过了一丝笑意。
“嗯,本官想来,不如先决定是杀,还是不杀,先把基调定下来,相对的也简单些。”
“陈抚军言之有理。”
“陈抚军此言大善,正说到了我等的心坎里去。”
有了榜样,附和着当即便涌现出来了更多。接下来,投票顺利进行,众人照着陈凯的办法,在纸上写下了各自的名讳,又将杀与不杀的意见写清楚了,然后对折一下,便交到了那个卫兵的托盘上。
“那就开始唱票吧。”
陈凯大摇大摆的往他的座位上一坐,金维新心领神会,趁着功夫搽干净了胡子上的呕吐物,对着李定国、连城璧和陈凯三人拱手一礼,随即便走到了那卫兵身旁,伸手拿起了一张票,大声喝道:“本县举人莫芝莲,杀!”
话说着,金维新举起了票,公示以众人。由于大堂外也有本县的士绅、富户与会,他们也是投过票的,所以金维新将在大堂内环顾一周,便将票交给了龚铭,由龚铭拿着票到外面公示。
“本县贡生李龄昌,杀!”
又是一票,又是公示以众人。接下来,本县的与会人员投过的票一张张的宣读出来,有的直接写杀的,有的则用的诸如处死、杀了之类的词汇。折腾了半天,宣读公示完毕,新会本地的士绅富户们的意见还是很统一的,都是要处死那些清军,没有哪怕半个提议给清军留条活路的。
“很好,本官果然没有看错诸君,皆是与鞑子势不两立的忠义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