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站起身来,走到尚可喜的身前蹲下,眼见之处,尚可喜似乎已经彻底脱力了,连眼皮都懒得睁开,若非是那沉重得能够伴奏的呼吸声,只怕说是个死人也不为过了。
凑上去,陈凯拍了拍尚可喜被江水泡得有些浮肿的脸,总觉着好像手上湿乎乎的。紧接着,便对其戏谑道:“平南王爷,您说您这是何苦呢,早点儿多练练游泳,燃烧你的卡路里,变成个万人迷,别浪费了您了汉军旗人的身份。到时候,进了宫,玩宫斗,就凭您这智商还不分分钟玩死大玉儿、阴死董鄂妃,独得圣宠,用得着在广东跟我拼死拼活的?”
此时此刻,陈凯的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然后想了想,好像泰国现在还是阿瑜陀耶王朝时期,连吞武里大帝郑信都还没有出场呢,似乎也太落后了。随即,便如弃敝履般挥了挥手,自有明军将尚可喜捆好,照料他活到该死的日子。而这期间,尚可喜从头到尾也只是粗重的呼吸着,眼皮连抬也没抬一下,看来是技艺多年不用,已经彻底荒废了。
“抚军,您怎么就能确定一定可以把这狗贼擒回来的?”
身边的幕僚出言问及,是真的有这样的疑问,还是打算就此拍个马屁,陈凯并不在意,随后便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权作是回答了。
“就算是他能三天三夜在水里不眠不休,生吃鱼虾蟹,他也是要上岸的。我派了骑兵在岸上偷偷跟着,只要上岸就会落网的。”
“那,那若是那狗贼在水里淹死了呢?”
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了不是拍马屁,陈凯也没有思虑,就直接说道:“尚可喜没打算把他自己淹死,所以感觉差不多了,就会设法往岸边游去。倒是你提醒本官了,下次再碰上这样的游泳健将,是该派条船跟着,以免真的淹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那可是真的亏了。”
明军在佛山驻扎一夜,到了第二天,大军乘着来时的船舶顺流而下,然后汇合了已经在南沙天妃庙那里等候的另一部分大军,转道逆流而上,直扑广州。
至此时,江门一战已经过去多日了,待到陈凯与大军步行北上的李定国重新接上头,两支大军展开对广州城的合围之时,已经是永历八年的腊月二十九了,明天除夕夜一过,就是新的一年了。
“除夕的爆竹声响起之前,攻破广州城。这事情,绝对不能拖到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