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陈凯不认为真的有多高。这等事情,其实他也已经在做着了,甚至可以说是一直在做。比之粤西文官集团,郑氏集团有着自己的人才储备,无论是郑成功的储才馆、育胄馆,还是陈凯的巡抚衙门,有一定行政经验的幕僚、赞画们还是随时可以顶上那些空位的。
从潮州出发,赶往香港的船队里就有大批即将分派到广州府东部和惠州府西部的准地方官。另外,郝尚久原本的那三个县,现在军务上归张进负责,行政上面也都是巡抚衙门派遣的官员充实佐官,由原本各县的佐官任正印。
“不用管他们,那些雏儿,有的郭之奇和连城璧忙的。”
马车,缓缓的驶向李定国在城内的行辕。平南、靖南两座王府,是最符合李定国身份的,但无论是李定国本人,还是郭之奇、陈凯对于这两座王府的用处却都是心照不宣。于现在,无非是空着而已。
来到了行辕,李定国、郭之奇和连城璧三人俱在,似乎正在交换着什么意见。见得陈凯返回,连忙招呼了过来,谈起了广州府东部和惠州府的问题,得知已经基本收复了,也是放下了些心来。
“竟成来得正好,本王与郭督师、连制军正在谈及朝廷那边的事情,很想听听竟成的高见。”
“朝廷?”陈凯面露疑色,心中却是猛的一惊:“安龙行在出问题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凯话音方落,郭之奇和连城璧当即就是脸色一变:“陈抚军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一脸的不解,陈凯成功的让二人松了口气。但是话,自然还是要说清楚的,二人对视了一眼,便由连城璧拿出了一份诏书,递在了陈凯的手上,示意其自行看过。
诏书,是以永历帝的名义下达的。陈凯双手去接,却看得连城璧是单手递给他的,殊无敬意,这却让他的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来。待到接过手,细细看过了,那个念头便当即与眼前的事实合为一体了。
“诏曰:朕以藐躬,缵兹危绪,上承祖宗,下临臣庶,阅今八载。险阻备尝,朝夕焦劳,罔有攸济。自武、衡、肇、梧以至邕新,播迁不定。兹冬濑湍,仓卒西巡,苗截于前,虏迫于后,赖秦王严兵迎扈,得以出险。定跸安隆,获有宁宇。数月间捷音叠至,西蜀三湘以及八桂,洊归版图。忆昔封拜者累累若若,类皆身图自便,任事竟无一人。惟秦王力任安攘,毗予一人。二年以来,渐有成绪,朕实赖之。”
“乃有罪臣吴贞毓、张镌、张福禄、全为国、徐极、郑允元、蔡宿、赵赓禹、周允吉、易士佳、杨钟、任斗枢、朱东旦、李颀、蒋乾昌、朱仪昶、李元开、胡士端,包藏祸心,内外连结,盗宝矫敕,擅行封赏,贻祸封疆。”
“赖祖宗之灵,奸谋发觉,随命朝廷审鞫。除赐辅臣吴贞毓死外,其张镌、张福禄等同谋不法,蒙蔽朝廷,无分首从,宜加伏诛。朕以频年患难,扈从无几,故驭下之法,时从宽厚,以至奸回自用,盗出掖廷,朕德不明,深自刻责。此后凡大小臣工,各宜洗涤,廉法共守,以待升平。”
诏书的内容,乃是以“盗宝矫敕、欺君误国”的罪名杀内阁首辅大臣吴贞毓、兵科给事张镌、翰林院检讨蒋圪昌、李开元、吏部都给事徐极、大理寺少卿杨钟、太仆寺少卿赵赓禹、光禄寺少卿蔡宿、武安侯郑允元、江西道御史周允吉、御史李颀、朱议泵、福建道御史胡士瑞、武选郎中朱东旦、中书任斗墟、易士佳、司礼太监张福禄、全为国等十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