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躲,也不闪,张克定举起了手中紧握着的云南斩马刀便直接劈了下去。一边是七八尺的长枪,一边是由四尺木柄配上三尺刀锋组成的大刀。
此间,只见得那长矛径直的刺在了张克定小腹处的甲叶上,厚重的甲叶在这一倾注了全力的直刺下扭曲变形,甚至就连张克定的身子于这一瞬间被推了些许。可也就是这么一刹那的功夫,张克定手中的云南斩马刀的刀光闪过,那满洲武士的胳膊应声而断,势大力沉的刀锋全然没有受到丝毫的阻遏,顺着截断胳膊的轨迹便直接砍在了那满洲武士的腰腹之间。
白色的正白旗制式棉甲是由手艺最好的棉甲匠人打造而成的,然而在那锋利的云南斩马刀面前,一如是胳膊上的甲胄那般,就好像是一件破衣烂衫似的,没有对其造成任何的阻滞,只见得那一刀劈过,满洲武士的小腹处突然就出现了一个斜拉拉的豁口,那些花花绿绿且断了一节一节的肠子直接就冒了出来。
满洲武士应声而倒,原本雪白的棉甲已然变成了破烂的包袱皮儿,只是轻轻撕扯就将内里的败絮表露无遗。
张克定并非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雏儿,在战场上杀人也并非是第一次了,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识过。此间,一刀劈过,懒得理会那个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的满洲武士,收刀握起,大步向前,对准了下一个手持刀盾的满洲武士就直接压了上去。
刚刚的那一幕突现于那满洲武士的眼前,着实让他惊得是一个瞠目结舌,只此一刀,身前那并肩多年的好友就被明军杀死当场,而且死相竟是如此惨烈,实在让他没办法接受这份事实。
转瞬之后,又是一刀劈来,这一次却是对准了他。饶是刚刚还在震惊之中,常年累月的打熬武艺,外加上多年来在战场上的拼死血战,如同是条件反射一般,这满洲武士左臂持盾格挡张克定的攻击,右臂持刀前刺,一声“杀”字的暴喝响起,就像是他这么多年来历次征战中的表现那般干净利落,没有半点儿拖沓。
腰刀直刺,只可惜这下意识的反击却显然是断了几尺。满洲武士暗道不妙,旋即加强了左臂上的气力,试图扛过这一击。然而,云南斩马刀的刀锋落下,依旧是斜拉拉的劈了下来,刀锋在于包铁盾牌接触的瞬间,只见得盾牌顺着刀锋的轨迹,扭曲、断裂,下沉的势头将满洲武士持盾的左臂压向胸口。清脆的骨折声刚刚响起,盾牌被一刀劈开,刀锋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势不可挡,自满洲武士的左肩处切入,破棉甲、如胸腔,肋骨、脊椎,没能形成半点儿阻遏,更别说是那心肺脏器。
刀锋从右侧肋骨处破棉甲而出,在那满洲武士不可置信的神色中,胸腔沿着刀锋所过之处与下半身渐渐错位,旋即跌落在地,将下半身带倒在地。
值此时,张克定的一声“杀”字的暴喝,才刚刚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