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三,下一轮鞑子就会一股脑的冲进来,咱们现在就走!”
见到了余佑汉杀光了那几个清军,女子才将将的放下了剪刀。此时,青葱般的手指已经长时间的用力而出现了些许痉挛,但是见到了余佑汉过来,苗刀甚至还滴着血,她却反倒是倍感安全,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男一女消失在了密道之中,可是在宅院外面,那每一分每一秒的过去却无不是在拉扯着清军和衙役们的神经。
这宅院,在他们看来就恍如是一座吃人的怪兽一般,被他们撞开的大门其实是一张血盆大口,正等着他们一个个的跳进去,凭着内里的尖牙利齿将他们捣烂、嚼碎,一股脑儿的咽进肚子里面。而那几声若有若无的喊杀声,则更好像是鲜红的舌头舔舐嘴唇时发出的那般吧嗒。
清军是过了良久之后才冲进宅院的,等到夜渐渐深了才找到那个密道。这时候,即便是追也已经晚八春了,更别说是宅院里还躺着三十几具清军的尸首,他们又如何敢真的追上去。
与此同时,将那女子绑在了一匹马上,余佑汉一边策马奔驰,一边牵制那匹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赶到了汇合的所在。后面的事情,邹楠已经考虑清楚了,既然清军捉拿他的罪名是勾结刘京,他这一遭就真的去与刘京汇合了,非要搅得本地清军一个鸡犬不宁。但是,在此之前,他却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余佑汉,因为他此刻能够相信的也只有这么个外人了。
“不瞒余壮士,在下乃是天地会的会员,旨在潜伏地方,日后有机会为驱除鞑虏出力的。本会陈总舵主化名陈近南,其实就是当今国朝的广东巡抚陈凯……”
有事相求,邹楠自问须得表露些诚意出来,更是要为余佑汉平添些信心。然而,当陈近南那三个字在耳畔响起,对余佑汉而言却好像是惊雷一般在他的识海中掀起了万丈波涛。那一瞬间,竟好像是连呼吸都无法顺畅进行了一般。
“原来,这天地会和互助会背后的主谋竟然是那个在金华救过我的陈近南;原来,陈近南就是陈凯;原来,在浙江养伤期间风闻的在杭州城里智救王江的竟然真的就是陈凯!”